人呢,回去了也不得清淨。”
重岩心裡一動,“瓦斯爆炸的事?”
“什麼瓦斯爆炸,”李延麟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李家的管道設施有人定期維護,平白無故的哪裡會洩露?不過是這樣說大家的面子上比較過得去罷了。”
重巖放下筷子,心說這裡面果然還有內幕。
李延麟說:“前段時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舅爺,還是堂的。我都沒聽說過奶奶家還有這麼一號親戚。現在就住在家裡呢。我見過他幾次,說話的時候那個眼神奇怪的很……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李家的事兒似的,搞得我很不自在。”
重巖知道這人應該就是張赫的父親。他知道自己兒子做的事,看見李承運家裡的幾個兒子,自然會覺得過意不去。
“不是瓦斯爆炸,還能是什麼?”重巖好奇地問他,“我看報紙上都這麼說的。”
李延麟擺擺手,“有人摸進了家裡,庫房被炸開了。”
第100章埋-伏
重巖的第一個想法是:張赫瘋了。
不瘋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只是一幅畫,或者幾樣古玩,真的能讓人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事發之前,張赫已經在京城苦心經營了數年,一直是一副正派商人的形象。如今一朝翻臉,簡直像喝了雄黃酒似的,突然之間就現了原形,實在讓人驚訝。
重巖猜測這裡面或許有一個很關鍵的節點,堪堪戳中了張赫最最不能忍受的那個痛點,於是刺激得他狂性大發,連這幾年細心埋下的伏筆都顧不上理會了。
重巖出了會兒神,問李延麟,“庫房炸開,裡面的東西可有損壞?”
李延麟搖了搖頭,“這我上哪兒知道去?李家的庫房裡放的都是爺爺奶奶的東西,家裡人除了他們倆之外也就爸爸能進去,連我媽都沒那個資格。”
重巖不由得同情起程瑜來。她好歹也是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千金小姐,嫁進李家二十來年了,操持家務,生兒育兒……搞半天在老頭兒老太太的心目中,她還是個外人。
李延麟從重巖的表情裡就猜到他在想什麼,自嘲地一笑,“猜不到吧,家裡的事兒都是爺爺說了算,奶奶都很少有發言權。更別說我媽媽了。李家一向自詡老派人家,可是老派到男尊女卑的程度……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到底是自己的長輩,就算心裡不贊成,他也不可能在別人面前埋怨什麼。
這一點重巖倒是知道一些的,在李老爺子眼裡,兒孫是培養了用來支撐門楣的,媳婦兒什麼的,沒了甲還有乙,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以後你哥哥掌管李氏,好好孝順你媽媽不就行了?”重巖覺得程瑜能在這樣的人家堅持二十多年,支撐她的信念不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兒子會出頭麼?當然,以她的身份和健康情況,等到這一天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李延麟挺無奈地看著他,“所以瓦斯洩露什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也說不好。不過聽我媽說,家裡昨晚去了不少人,亂哄哄的。好像也不全是警方的人。而且爺爺奶奶都驚動了。只怕現在家裡還亂著呢。”
重巖暗暗猜測張赫落網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庫房都炸開了,張赫應該不會再借著別人的手去找東西,畢竟僱來的亡命徒不一定辨得出古玩的真偽。張赫進了庫房,第一件要找的寶貝只怕就是《驪山煙雨圖》。
也不知這幅畫到底有什麼玄機……
重巖仔細回憶他曾在李家庫房裡看到過的那副古畫,奈何他沒長這些細胞,別說鑑別古玩真假,就是兩幅現代畫家的習作擺到他眼前,他也看不出誰的功力更好一些。
重巖嘆了口氣,“如果作案的人是你們家的親戚……會怎麼辦?”
李延麟不喜歡聽重巖說“你們家”,但是轉念一想,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