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藥水中。
片刻之後,花郎將書生臉抬起來,擦乾藥水。用手在他臉側按著輪廓線推了一圈,然後輕輕一撕,一張完整的人皮面具就被接了下來。
露出的正是柳道遠那張蒼白、絕望的臉。
如法炮製,花郎又揭開假扮孫明仁二爺的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中年人的臉。
看到這張臉,特使大人、僧雲大師和花生大哥三人不約而同喊出聲來:
“是你?!”
這張臉正是時常躲在斗笠之下的那個神秘人,他竟然是小伽藍寺的住持——僧寶大和尚。
眾人暫時來不及細究,把目光全部集中在最後一個易容者的臉上。
花郎屏住呼吸,輕輕揭開了那張蒼老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這個人竟然不是呼忽兒!!!
血魂族一干jīng英,費盡心機,設下的連環計中計。最後只抓獲了柳道遠和僧寶,卻沒有碰到最重要的那個人——呼忽兒的一根毫毛。
這種功虧一簣的感覺,真讓人幾乎嘔血。
花郎又仔仔細細驗查了那人的臉,那張臉上再無易容的痕跡。
特使大人、僧雲大師、花生大哥離開了交椅,一起走近。特使大人步履有些踉蹌,被僧雲大師攙住時,手微微顫了一下。
周圍的武士立刻將火把移到那張陌生面孔之前,照的他纖毫畢現。
花郎再一次查驗了一遍,搖了搖頭,用低沉的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道:
“此人易容已除乾淨,不是呼忽兒。”
花生大哥死死的盯著那張陌生的臉,忽然用聖雪域的話說了句什麼。
花郎一聽兩眼一亮,大聲說道:
“換顏術——花生大師說——是換顏術!”
換顏術?
世上真有這種接近神蹟的奇術嗎?
花生大哥點點頭,說道:
“這是大巫王才會的奇術,炎果師尊曾經和我提起過。我當時還年輕,很好奇這種可以不借助任何外物,而改變容貌的易容術。”
“師尊說,只可惜我不是兩大家族的子弟,否則他真的希望我可以繼承他的法座。他願把所有的絕學都傳授給我,因為他相信,我是可以善用這些奇術的人。”
說完,花生大師對著那張陌生的臉孔說道:
“呼忽兒,我不知道你如何偷得這換顏術。不過,師尊還曾經和我說過,任何假面都無法長久的。看你的內功還可以維持這張臉多久?”
陌生臉孔嘆了口氣,面部詭異的扭曲起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完全恢復成那張令人生厭的嘴臉。
呼忽兒冷冷的說:
“我知道你們想從我嘴裡掏出許多秘密。我也知道你們對我充滿了恐懼,因為我掌握了讓你們恐懼的蠱術。既然蠱術在你們這幫正人君子眼裡那麼邪惡,有本事你們審訊我時,別在我身上動用蠱術和其他邪術。”
眾人聽到呼忽兒的狡辯,一時不知如何對答。
花生大哥看著呼忽兒,平靜的說道:
“我苦修佛法多年,一直不能參透真諦。我在打坐的時候常常捫心自問,最後我發現:參不透的根源只因我忘不了炎果師尊的交代;也就斷不了塵緣。既然如此,我會不惜動用一切有為法,滅你的蠱術,除你心魔。然後,我再用百倍的苦修來參透。”
呼忽兒不由的抖了一下,原來如此大惡之徒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特使大人說道:
“呼忽兒,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你知道我們想要什麼,你若不說,我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你說出來。呼雷家族的所作所為,終將導致人神共憤,你若逆天行事,只會讓這個家族更快破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