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白聞言,神色稍緩,但眼中仍難掩急切。
他站起身,對著度青和其餘幾位兄弟深深一揖,道:“多謝大哥體諒,也謝過二哥的好意。
但身為義父的義子,我本應在此等候,審問的事情,等晚上也不遲。”
“三弟,軍務要緊,你放心,義父這邊我們擔著。”
度龍點頭,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度白雖透露出幾分焦急,但他又怎不知度龍此意。
不就是想讓自己離去,況且義父召見他若是離去。
反倒會讓自己的義父產生反感,如若那時,這繼承之事,可就與他無緣。
“軍務雖緊,但我也多日未見義父,今日軍務我暫且放一放,待義父安排再說。”
度白說完這句話,冷笑著看向自己的二哥度龍。
在這壓抑,攜帶著針鋒相對的氣氛下,議事堂陷入了沉默。
“大哥,你說義父此次召集我們,究竟所為何事?”
老四度虎性格直率,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雖以驍勇著稱,但心思卻是極為粗獷。
在去召集幾個哥哥的時候,他們就詢問過自己義父因何召見,度虎搖頭不知。
現在已經在這裡等了數時,仍不見度渝的到來,老實憨厚的度虎也有些心急。
度青沉吟片刻,緩緩道:“義父行事,向來深謀遠慮,非我等所能輕易揣測。
但今日之舉,或許與近日邊疆的異動有關。
瓦剌蠢蠢欲動,邊境局勢緊張,義父或許是想聽聽我們的看法,共同商討對策。”
“大哥所言極是。”
度龍附和道,心中卻暗自思量。
他雖自感在軍中無甚建樹,但內心深處也渴望能為義父分憂,證明自己的價值。
再說如若在義父退位之前,再無功績,那他日後便再無翻身機會了。
度龍心中深知,義父退位,不管是誰繼承他的將位。
雖不至於處死其餘的兄弟,那必然是無盡的打壓,一旦義父度渝逝世,那可就不好說了。
雖然大哥度青心底溫和,不至於弄死自己。
度虎心地善良,但也是最與將位無緣之人。
不管誰坐上將位,必然都會重用度虎,只因他沒有過多心思。
他與其餘三人都是其樂融融,且戰力不凡。
可如若老三,他心思縝密,足智多謀,最擅長統兵。
其兵法也是極為深奧,他繼承將位的機率會很大,但是他也是一個最喜殺戮之人。
與度渝性格相似,也是度渝最看重的義子。
只要老三度白繼承了度渝的將位,那必然不會留下大哥度青和自己的。
到時候,只要義父度渝退位回到上南國國都頤養天年,那這鎮邊便是全權由度白做主。
只要度白願意,他們會有無數種死法等著他們。
就在眾人沉默,暗自思量之時,議事堂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隨即門被輕輕推開,度渝將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年邁的度渝,身著一身寬鬆的白衣,因是剛醒。
稀鬆的華髮四處散落,面容極為憔悴,臉上的皺皺猶如深渠洪溝,深不見底,他神色略顯疲憊。
“義父。”
見到度渝到來,四人齊齊起身拱手行禮。
度渝進門過後,掃視一圈後,見四子都到齊過後,緩緩步入堂中。
“不是給你們說了嗎?帶兵打仗的哪有那麼多規規矩矩,都坐吧!”
說完,度渝來到高堂之上坐下,直勾勾的盯著在座的四個義子久久未語。
“義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