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軍靴,持平自動步槍的人,兩天之前,在這裡槍殺了兩頭銀猿,現在,他在哪裡?
這個兇徒手中持有極有效的殺人武器,射程可以達到一公里,如果加上配件,殺傷力可以更強大,他若是還在附近,對我們的生命,是嚴重的威脅。
更今人心悸的是,我們在明,他在暗,完全無法加以提防。
一想到這一點,我立時道:“那兇徒,可能還在附近,要迫他現身。”
紅綾應聲道:“我早說了,有人跟著我們。”
她這樣講,意思自然是說,連日來,那個跟蹤者,就是殺銀猿的兇徒。
她有很強的偵察能力,但那只是她生活的本能,真正要作縝密的推理,她就有點粗糙。白素立即指出:“不是同一個人 跟蹤者一直在我們後面,這個兇徒,在我們的前面。”
紅綾抬高頭:“他可以趕過我們,行了兇,再回到我們後面跟著。”
白素很認真:“有這個可能,但如果跟蹤者一直穿著靴子,也早叫你發現了。”
紅綾又想了一想,點頭:“是,是兩個人,兇徒在我們前面,跟蹤者在後面。”
很複雜的一種情形,但是她很快就條理分明地弄明白了,可知她的領悟力很高。
白素又道:“這種靴子,雖然說為了適合野外生活而製造,但是那種所謂‘野外生活’,並不是苗疆的環境。”
紅綾點頭:“我以前就根本不知道甚麼叫靴子。”
白素下了結論:“所以可以肯定,那個兇徒,並不習慣苗疆生活,是一個外來者。”
紅綾側頭想了一會,學著她母親的口吻:“所以可以肯定,那跟蹤者習慣苗疆生活,是個苗人。”
雖然處境兇險,心情沉重,但是還是被紅綾的神態動作,逗得笑了起來。妙的是紅綾竟不知道我們為甚麼要笑,問:“我說得不對嗎?”
我們連聲道:“對、對。”
紅綾又道:“所以,要找出那個跟蹤者難,要找出那個兇徒,不難。”
對於紅綾這樣的分析,我和白素,都自然而然,鼓起掌來 確然,一個人不論他多能幹,如果他不熟悉苗疆環境的話,在這裡活動,總難免縛手縛腳,要把他找出來,就不是甚麼難事。
我加了一句:“別忘了兇徒手中有可怕的武器。”
紅綾道:“我叫群猴散開去,去找兇徒,一有發現,就向我報告。”
我笑道:“妙絕,兇徒環境不熟,猿猴土生土長,反倒可以佔上風。”
紅綾向著猴群,發出了一連串的號令 這時,我們自然再不懷疑她有和猿猴的溝通能力了。
她留下了兩頭體型較大的猿猴,揹負了銀猿的屍體,問我們:“是先送回藍家峒去,還是跟著我們?”
白素想了一想:“跟著我們,因為它們關係重大,若是失去了,再難尋找。”
我也同意白素的處置方法,我道:“我們得趕快到那山洞去,在山洞之中,至少可以防止有冷鎗。”
白素點了點頭,我們再向前趕路,這次卻加快了腳步,原來輕鬆的心情,已一掃而空了。
我們一面前進,一面保持著極度的警惕,紅綾也深知事態嚴重,所以真正地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她感覺之靈敏,也直到這時,我們算是開了眼界 在二三十公尺的範圍之內,簡直沒有任何異動可以逃得過她的注意。
有好幾次,她一下子撲出三五公尺去,自草叢中竄出來的,甚至只是一隻小田鼠。
到了中午時分,已接近那個山洞了。在山洞口,本來有一所十分簡陋的草棚,可是望過去,草棚卻已倒塌,我一看到這種情形,忙囑咐各人,在一棵大樹後先隱蔽起來,然後取出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