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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士及帶著滿腹的思慮上了船,跟著齊孝恭帶著大軍南下。
長安城外熱熱鬧鬧的十里長亭,很快就只剩下前來送行的家眷。
大軍走了,那些家眷也陸陸續續離開。
太子妃早帶著穆夜來走了。
沒多久,這裡就只剩下幾輛看著很不起眼的馬車。
杜恆霜一直坐在馬車裡面,並沒有探出頭,但是蕭士及那邊的一舉一動,都看在她眼裡。
她看見太子妃帶著穆夜來去見蕭士及,也聽見蕭士及鏗鏘地說出那句“事無不可對人言”,還有太子妃寬宏大量地帶著婢女下車,給蕭士及和穆夜來留出兩個人的空檔,當然,她也看見蕭士及俯身下去,擺出傾聽的姿勢,聽穆夜來說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不想再看下去……
看見這一幕,她的心裡已經不怎麼痛心和難受了。她唯一難過的,是讓兩個孩子看見了這一幕。但是這是兩個孩子一定要來的,怎麼勸都不聽,也算是他們要承受的後果吧。遲早有一天,他們要面對這一切,讓他們自己去看,去想,也許比自己和旁人給他們灌輸一些不真實的念頭更合適。
平哥兒和安姐兒開始高興得不得了,看見那麼多的將領兵士,還有威風凜凜的陛下,當然,還有更加威風凜凜的爹爹,要不是杜恆霜攔著,這倆孩子都要放聲大叫“爹爹”!
但是很快,他們的臉色就變了。蕭士及騎著馬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卻沒有在他們的車邊停下,而是往前走到太子妃的車駕旁邊,後來更是狀似親暱地跟另外一個女子說話,看得兩個孩子都要哭了。可是他們抬頭看一眼他們的孃親,他們又忍住了。
“娘……”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偎上去,緊緊地貼著杜恆霜。
杜恆霜閉了閉眼,伸手抱住自己的兩個孩子,輕聲安慰他們,“別難過。爹爹是要做大事的人,他……不是有意的。娘帶你們過來,是因為娘答應了你們,娘既然說出口,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平哥兒明白過來,緊緊抱著杜恆霜道:“娘,您是知道那個壞女人要搶爹爹,所以不讓我們過來看見嗎?”
杜恆霜一愣,低頭看著平哥兒。這孩子才四歲半,怎麼就明白這個了?
平哥兒看著杜恆霜,道:“我聽見二叔和二嬸吵架。二嬸罵二叔,說他現在往外跑,是不是外面有狐狸精把他迷住了。我問知數姐姐,什麼是狐狸精,知數姐姐說,就是壞女人。”想想又道:“小白很討厭別人罵狐狸精,我說了一次,小白好幾天不理我。”小白便是杜恆霜的小白狐。
杜恆霜有些啼笑皆非地摸了摸平哥兒的頭,低聲道:“既然知道小白不喜歡別人說狐狸精,以後你就不要說了。至於你二嬸和二叔吵架的話,都是氣話,你不要當真。而我和你爹,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只想你知道,無論我和你爹怎樣,我們都是你的爹孃,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而且你爹非常疼你和安姐兒,他這一輩子,最為長情的,恐怕也只有對你們這兩個孩子吧。”畢竟是蕭士及親手帶過的孩子,以前沒有,以後大概也不會有。
平哥兒本來最擔心的就是爹爹不要他們了,聽說爹爹還是會喜歡他們,鬆了一口氣,但是看了看孃的臉色,平哥兒還是忿忿地道:“那個壞女人是醜八怪,給娘提鞋都不配。娘你別傷心,等平哥兒長大了,把那個壞女人打跑,爹爹就不會再跟她說話了。”
安姐兒切了一聲,將小小的身子偎進杜恆霜懷裡,嬌嬌地不屑道:“哥哥,爹爹若是不要咱們,咱們也不要他了。安姐兒只要娘,只要跟娘在一起。”
杜恆霜心裡聽得暖暖的,低頭親了親安姐兒的額髮,笑著道:“嗯,安姐兒比娘厲害多了。壞男人咱們就不要他了。”
這樣說,平哥兒和安姐兒又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