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對了!”諸素素拍案叫好,“這樣她哪裡還有臉在你面前顯示她的優越感?”
杜恆霜低低地笑了,道:“我說的是以前,是在我自求下堂之前的想法。現在我們重新在一起,我的想法已經變了。我不認為我和士及的根本問題,是穆夜來。穆夜來是一個問題,但不要高估了她的重要性。她可能是一個引子,又或者是一個試金石,可以試出士及對我的心意,到底是怎樣的。”
諸素素不贊同地搖搖頭,“這一點我無法苟同。不要試探別人,因為人心從來就經不起試探,你為何要玩火呢?”
杜恆霜眼神一凝,偏頭想了半天,道:“也可能我說的不太正確。我不是要試探士及的心意,我只是希望,他對我的感情,不是因為他看見穆夜來有多壞,有多不堪,才不喜歡她,所以選擇我。不,我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頓了頓,杜恆霜接著說道:“我要的是,就算穆夜來是個好人,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子,甚至對他來說,比我對他還要好,但是他還是隻心悅我,只願意跟我共渡餘生。——我要的就是這種絕對。也許你會說我很傻,說沒有人能拒絕另一個人毫無保留的深情。我只想問,如果不能拒絕另一個人毫無保留的深情,那我曾經的付出又算什麼?我和他之間曾經有過的甘苦與共、毫無保留的傾心以待,又算什麼?他如果抵擋不了另一個更好更努力的女人,我就認輸算了,我不強求。我跟他說過,沒有下一次。這是我給他的期限,也是給我自己的期限。”
在杜恆霜想來,她是不願意在蕭士及面前提穆夜來的種種不是,不管穆夜來做得再過份,杜恆霜都不想在蕭士及面前說穆夜來任何壞話。不是她很高尚,而是她的要求不一樣了。
如果蕭士及看到穆夜來的壞處,才能想到杜恆霜的好處,這種對比,不能讓她覺得勝利,反而只會讓她覺得難堪。
但是對於穆夜來這個人,她當然不會放過。其實自從那一天,在封儉被除族之後,邵氏就來到柱國公府,說了穆夜來在封儉對付蕭嫣然一事中起的惡劣作用。從那一天開始,杜恆霜就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不會讓穆夜來好過。
死實在是太便宜了,她要讓她活著,讓她看見她這一輩子所期盼的,永遠得不到。看見她的目標,一直在咫尺之間,卻只能眼睜睜落入別人的手裡。
就像穆夜來曾經對杜恆霜做的那些事一樣,她總是無時無刻不在給杜恆霜的日子添堵,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杜恆霜這一次,也是決定要以堵還堵,以鹽還鹽了。
在她和蕭士及的夫妻感情問題上,杜恆霜不會再把問題都歸咎在穆夜來身上,那實在是太看得起她穆夜來了。她會防備她,但是不會落在明處。她只能確保,從今往後,穆夜來再也別想在她和蕭士及插一腳。穆夜來也別想再試圖做別人丈夫的紅顏知己,這隻會讓她自取其辱!
和暖閣一牆之隔的屋子裡,蕭士及呆呆地坐在裡面,手扶著高背椅的扶手,握得緊緊的。
這是第一次,他確認了杜恆霜的想法。
不過杜恆霜的這種想法,蕭士及暫時還不能完全理解。就他來說,他是不久前才開始琢磨女人的想法是怎麼回事。
以前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女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對他來說,他身邊的女人,都是依附他而生的。
他孃親、妹妹、妻子、女兒,還有一般的女性親戚、朋友,比如諸素素和穆夜來。
諸素素一直是對他有所求,雖然後來諸素素腰桿硬了,而且和杜恆霜成了生死之交,對他的要求當然就沒有了。
而穆夜來一直以來在他面前出現的個人形象和所作所為,恰恰和蕭士及自以為了解的女人形象是一致的。她對他執著、深愛、依賴、毫無保留地信任、渴求,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