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霜和夏侯元兩個人反而落在了最後。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在熱鬧的街市裡靜靜地走著。
而街市上的人,看見他們倆走過來。也都看得呆了。
正在算賬的小販看得忘了算賬。
剛剛在訓斥自家孩兒不聽話的家長看得忘了說話。
一個正要從路人兜裡掏出錢袋的小偷看得忘了縮回手。
他們倆走過來,路人下意識紛紛讓到兩旁,給他們讓出一條路。
杜恆霜微笑著點頭示意。
夏侯元伸出胳膊,往後護著杜恆霜往前走去。
等他們走過了,街市才有恢復了剛才的繁華。
而人群中遠去的一對男女,背影清華,宛若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那不是夏侯家的小王爺?他旁邊的小娘子是誰?——老身活了一把年紀,還沒有見過這樣美貌的小娘子啊……”
“是啊是啊,也是夏侯家的姑娘嗎?”
“有可能哦。夏侯家出美人,不管男女,都美得不像真人啊。”
“也不能這麼說。夏侯家的姑娘倒是美,不過美到這份上的,還從來沒有過。當然還是比不上夏侯家老祖宗當年‘側帽風流’的盛景啊……”
路人一邊賞著燈,一邊談論著美人,個個都是興致勃勃。
杜恆霜和夏侯元走到一個偏僻人少的巷子,都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兩人靜默了一晚上,此時才相視而笑。
“我可明白‘看殺衛階’是什麼意思了。”夏侯元呵呵地笑。
杜恆霜白了他一眼,嗔道:“夏侯小王爺故意得吧?你是在這定州城長大的,這裡的人怎會不熟悉你的樣子?”
“他們熟悉我的樣子,但是不熟悉你的樣子。不過,今日你在這裡走一遭,估計這裡每個人都記得你了。以後你就在定州城橫著走,沒人敢動你一根頭髮。”夏侯元笑著道,領著杜恆霜來到一個小攤販前面。
杜恆霜四下看了看,對那攤主笑道:“這裡少有人來,你守在這裡,如何做得了生意?”
那人笑著道:“這位夫人說笑了。你們可不就是貴客?可見得客人不需要多,一個貴客就足夠了。我這裡貨品也少,人多了我也招架不住。”說著,從案底拿出一個純色水晶圓璧嵌金鴛鴦紋的香囊,道:“兩位客官,請看一看這個香囊。”
夏侯元一下子就看住了。
那香囊周邊的水晶恰好也是做成霜華狀,圍著中間一對交頸的赤金鴛鴦,雕工細緻,水晶澄澈,又因那鴛鴦是純金雕刻而成,黃澄澄的顏色,恰好跟他今日特意準備的水晶霜華燈籠有相映成趣之感,頓時看住了,伸手接過來瞧了瞧,越看越愛,笑著問道:“多少銀子?”
那人伸出手掌比劃了一下,“這個數。”
“五兩銀子?”夏侯元試探著問道。
“五兩金子。”
夏侯元笑著點頭,“這麼好的東西。才賣五兩金子。我給你五十兩金子。這香囊歸我了。”說著,命隨從送上五十兩金子。
那人接過金子,笑道:“您看。我做這一趟生意,可夠我以後過十年了。可見客人不在多。有一個管用的就夠吃一輩子了。”說著,便收了攤,匆匆離去。
夏侯元將香囊在手裡握了一會兒,轉身對杜恆霜道:“送給你。”
杜恆霜有些不好意思,猶豫著道:“……這太貴重了。”
夏侯元挑了挑眉,失笑道:“你看不起我?——這香囊雖貴,但是不算重。我知道你自己有錢。但是我夏侯家也不是連五十兩金子都出不去。拿去。”說著,放到杜恆霜手裡。
杜恆霜見那香囊精巧可愛,也早喜歡上了,再說她也不是小裡小氣扭扭捏捏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