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喇那拉氏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小妾生產,主母是要在一旁看顧著,以表示自己對府上子嗣的重視的。不一會兒李氏也來了,其餘人也前後腳的趕了過來。不管她們心裡是怎麼想的,面上都要做出一副擔心的表情來。
黛玉考慮了一會兒,宋氏這個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要早夭的,到時候宋氏肯定是要發瘋遷怒於人的,她要是今天沒去表示一下,指不定就會被宋氏恨上。黛玉雖說不怕宋氏,卻也不想隨意結仇。
況且她沒有生產的經驗,多少要學著點,好為以後做準備。更何況,她也想看看有沒有人會在宋氏生產的時候動手腳,又是怎樣動的手腳,輪到自己的時候才好做相應的防範。
她的院子和宋氏的屋子隔得太遠,要是用神識的話,消耗太大,她現在情況特殊,可經不起那般消耗的,還是去宋氏屋外近一些,神識用起來也輕鬆一點。
於是黛玉果斷決定放棄今天的參悟,左右這一天半天的也參悟不了多少東西。
黛玉在眾人的嚴厲要求下,走得很慢,是最後一個到的。
幾個女人看見黛玉出來,眼神都閃爍了幾下,黛玉恍若未覺,只走到烏喇那拉氏面前行禮道:“給福晉請安,妾身來遲了,請福晉見諒。”
烏喇那拉氏不待黛玉福下身就伸手虛扶:“妹妹懷著雙身子,行動不便,晚一些也是正常的,快別多禮了,小心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來人吶,給林側福晉再加一把椅子。”
黛玉淡笑著還是全了禮,這才起身。雪蝶將帶來的續滿棉花的坐墊鋪在椅子上,黛玉這才走過去在烏喇那拉氏的右手邊坐下。
神識往產房內探去,就看見宋氏生產前先吃了一碗人參雞湯麵,然後就躺在產房的床上等著一次次的陣痛來襲。
黛玉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招了聞嬤嬤過來,低聲問:“聞嬤嬤,我以前曾聽說,快要生產的時候,如果走動一下,孩子會出來得更快一些,是這樣嗎?”怎麼宋氏不僅平時絲毫也不動彈,到了產前還這樣?難道在清朝這個時候還沒人發現這一點嗎?
聞嬤嬤亦小聲的回話道:“主子你從哪裡聽來的?生產前最要緊的就是儲存體力,走動的話體力不是消散得更快麼?”
黛玉便抿抿嘴不說話了,果然啊,清朝這會兒還沒有發現適度的運動有利於生產。
怪不得大戶人家的妻妾難產的那麼多呢,她們一個個的平日裡基本不幹活,養尊處優慣了。懷孕之後更是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輕易不敢動彈,就怕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如此一來,真到了生產的時候又哪來的體力?
由此,黛玉也明白了,為何她每天去外面溜達的時候聞嬤嬤幾個都百般勸阻了。果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很多事情沒法溝通啊。
忽然,黛玉神色一肅,就在剛才,她看見給宋氏接生的一個嬤嬤神情緊張的在衣角上捻了捻。那個人有問題!
黛玉一直注意著那個嬤嬤,發現她除了隔一會兒就捻一捻衣角外,並沒有做其他任何讓人懷疑的事。難道是那衣角處有玄機?
黛玉將神識集中在她衣角的位置,赫然發現在她衣角夾層裡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黛玉細細的辨識了一番,確認了裡面含有類似於軟筋散的成分,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失去力氣。這東西要吃下去才有效,就這樣放著對普通人來說都是沒什麼關係的。
可是現在宋氏是產婦,身體的抵抗力比常人要差了很多。那接生嬤嬤一會兒捻捻衣角,手指上不可避免的就會沾上一點,然後在觸碰宋氏的面板,雖然這樣接觸效果不大,不過對於一個產婦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怪不得史書上記載宋氏的這個女兒也是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恐怕是在孃胎裡待的時間太久了,各方面的臟器受到了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