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都是白鹿書院的學子。
沈晏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右邊唇角微微揚起,眼睛微眯,最終視線視線定格在了趙開陽的身上。
沈晏上一次當街殺他親隨,給趙開陽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
此時心中生出的怯意,對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實是一種羞辱,偏生不敢發作。
只覺得沈晏漫不經心的視線,好似針一般,一時間內心又羞又惱。
沈晏看著他,忽的柔和了眉眼,笑出聲來。
他本就生得好容貌清貴,退去了陰鬱,笑起來是很親和好看的。
當下便有不熟悉的他脾性的人,生出了一些誤解。
一個身材消瘦的儒生頓了頓神,上前一拱手道:“沈大人,不知樊……”
他妄圖以質疑,在沈晏身上刷名聲,卻誤判了沈晏的脾性。
他未說完的話,被沈晏打斷。
沈晏並沒正眼瞧他,只是扭頭看向剛才被他們罵得逃走的張大人:“張大人,這五城兵馬司莫不是菜市場?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
他問話時笑眯眯的,聲音也格外溫和。
他這模樣,讓熟悉他性格的人,都不敢這時候說話。
“大景律例,官衙重地,閒人不得擅闖,更不必說聚眾衝擊官衙。”
沈晏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叫這些儒生勃然色變。
這些儒生雖然腦子糊里糊塗,霸道慣了,但也是懂法的,他們都知道,若是衝擊官衙罪名坐實,幾乎是僅次於謀逆的大罪。
趙開陽渾身一震,他知道這時絕不能繼續沉默下去。
他一拱手,往前踏了一步:“沈大人,我等只是同窗被無辜構陷心中不忿,絕無衝擊官衙的想法。”
沈晏卻笑看他:“趙大公子可知,你那幾個同窗是因何罪名被關押,便說構陷?”
趙開陽毫不猶豫道:“不過是青樓楚館,為了那些倚門賣笑的女子與人起了紛爭罷了!他們都有功名在身,豈能因此入罪?”
他這樣什麼也沒了解,便張口閉口都是誣陷的德行,讓沈晏想起了他爹。
兩片嘴皮一碰,顛倒黑白。
沈晏嘖了一聲,幸好阿鯉性子可愛討喜,全然不像這兩對父子。
一想到趙鯉是這個人的妹妹,曾叫這個人哥哥,沈晏就莫名的生出一股十分不悅嫉妒的感覺。
當下,笑容越發擴大:“趙大公子錯了,那幾人是因犯奸淫之罪入獄,人證物證俱在。”
“不知,趙公子所說含冤入獄,有何實證?”
沈晏說著,話音一轉,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如無實證,你可知大景律例,詆譭官府是何罪名?”
沈晏的話,讓趙開陽怔住。
在他的心裡,倚門賣笑的女人便是遭遇什麼都正常,何來姦淫之說?
那些女子不就是這樣被人玩的嗎?
看他面上神情,沈晏心中厭惡更甚。仟千仦哾
這些文人儒生,口口聲聲說著法律道德,卻只有於他們有益的,才能記起來。
除了他們自己,旁人都不是人,是個物件。
沈晏微微挑眉,衝著這些人露出一個友好的笑來。
看來他需得好好給這些人一次普法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