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皮帶肉的剪開後,肋骨掰斷,一樣一樣的將她的舌頭、心肝腸肚,全部掏出來,碼在秤上。
即便是夢中,那被生扯肝腸的痛還是讓皮貨商的娘子哭喊哀求,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甚至是家中僕從也沒得清淨,做著各種怪誕的噩夢。
左鄰右舍都勸,讓他們趕快些搬走。
但皮貨商在外行商未歸,他的老孃自從做了那個噩夢,就一直身體不太好。
他娘子不敢擅自做主搬走,聽人介紹,在青龍寺裡,尋了一個和尚來。
那和尚道是皮貨商常年販售狸子皮,遭了報復,在院中做了幾場法會,唸了好幾日的經。
隔老遠都能看見他家院子上方盤旋的煙柱。
待到法事做完,和尚就說老狸子的冤煞已經解了。
皮貨商的娘子帶著病懨懨的老孃重新回到了宅子。
或許真是法事有用,她們搬回去後倒也平安了一段時間。
元日前,皮貨商回到家中,就想著吃頓團圓飯。
她們家中還買下了半扇肥豬,在院中架起柴火制了燻肉。
“出事頭一天,老太太還端著瓷碗給我送來了一碗燻肉。”李嫂子說道這裡時,有些難過,“我還想著回贈兩條親戚送的燻魚。”
“沒想到,第二日,他家就出了那事。”
“所以啊,小姑娘,你聽嬸子一句勸,那房子再便宜也買不得。”
趙鯉一直沉默聽著,這時才道:“多謝嬸子關心了。”
她本想說他們不怕,突然想到這宅子處理乾淨了還要往出賣。
想要擺脫凶宅的名頭,這些衚衕老嫂子就是最好的宣傳。
於是笑了笑道:“不瞞嬸子,我們是專門做凶宅買賣的。”
說著她故作神秘的,將玄虛子給她的小木牌亮了一下:“我們欽天監中有人!”
李嫂子看她這自信的模樣,頓時信了幾分,在京城中,欽天監可比什麼青龍寺要權威得多。
趙鯉收起那桃木小牌子,又問:“嬸子,出事那天夜裡,可有什麼異常?”
李嫂仔細想了想,有些猶豫道:“特別安靜,算嗎?”
“他們家孩子多,夜裡常有小兒夜啼。老太太病還沒好徹底,也常聽見咳嗽。”
“可是那天夜裡,格外的安靜。”
趙鯉聽她說完,又問:“那,後來死的那家子呢?”
李嫂皺眉搖頭:“那家不熟,只聽聞是什麼親戚,不太講究。”
皮貨商家屍骨未寒,頭七才過,就急不可耐地搬了過來。
而且當夜就死了,跟左鄰右舍都沒有太多交集。
“後面那家死的時候,也是這麼安靜嗎?”趙鯉關心地問道。
李嫂想了想,肯定地點頭說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