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便過,誰還能牢記幾個月的?
驛丞只擔心靖寧衛對這安排不滿。
鄭連扯動韁繩,回身正欲回稟趙鯉此事。
卻見趙鯉不知何時已經立馬在旁。
“不必管,她們進她們的,我們進我們的。”
趙鯉淡淡掃了一眼那支隊伍。
鄭連看她沒有什麼別的情緒,也鬆了口氣。
卻又聽趙鯉壓低了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鄭連我那便宜爹還是侍郎對吧?”
鄭連垂著頭不敢說話,您家的事情,您別問我啦!
見他裝死,趙鯉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壓著聲音道:“公務出行者需要吏部符驗才能使用館驛,對吧?”
不怎麼關注大景館驛制度的趙鯉,在想法子坑人時腦袋最靈光。
她看著那支隊伍,勾起唇角:“給趙淮記一筆,縱容家眷空耗館驛廩糧人力。”
“回京了,在年前參他一筆,別讓他有好年過!”
鄭連輕咳一聲,訥訥點了點頭。
心道,真不愧是你啊,趙千戶!
發現他的眼神,趙鯉白了他一眼:“怎麼?秉公執法還有錯了?”
對於趙鯉來說,趙家那檔子人,沒在眼前她不掛心。
若在眼前,她必踩一腳。
對趙鯉這般秉公執法,鄭連只能陪笑:“趙千戶公正。”
趙鯉收回視線,又道:“這個時候,這種天氣,她們去祭掃先人有些蹊蹺,想辦法打探訊息。”
“夜晚防備著點!”
趙鯉遙望那支隊伍。
天上的雪越來越大,幾乎遮蔽視線,只聽風簌簌的吹。
以趙鯉的眼力,也看不清那支隊伍的具體情形。
她叮囑了鄭連兩聲,便駕馬回了隊伍。
發生在這的館驛前的小插曲,就此翻篇。
兩支隊伍一塊入了這間安德驛。
……
“瑤光,你叫丫鬟再去催催暖身的熱湯。”
趙鯉的便宜孃親林嬌娘,坐在館驛的床榻邊。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正倚在枕上,時不時輕咳兩聲。
林嬌娘沒得趙瑤光回應,扭頭去看。
卻見趙瑤光又坐在桌邊發呆。
身子單薄消瘦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跑。
林嬌娘不由一聲嘆息。
今年府中像是走了背字。
丈夫趙淮的仕途不暢,今年本該入仕的兒子趙開陽回京後就臥病在床。
連本該最穩妥的趙瑤光婚事也……
正妃到側妃,一個字就是天壤之別。
更重要的是,明確告知了眾人一件事——趙瑤光與瑞王殿下之間情誼,並不像他們所想那般堅不可摧。
前些日子,趙家庫房燃起大火。
趙家為趙瑤光多年積攢的嫁妝,那些老木傢俱珍玩首飾,全付之一炬。
知道之時,便是林嬌娘都心疼得像是從身上割了一條肉。
後來左拼右湊,又有林老婦人拿出自己壓箱底的財物,勉強又給趙瑤光湊了嫁妝。
不料,又來一場大火。
這場大火,燒掉了趙瑤光的全部體面。
京中已有傳聞,趙瑤光乃天煞孤星。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
趙瑤光原來那皎皎天上月般的人兒,現在竟瘦成了一把骨頭。
神思不屬哪裡像是待嫁的新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