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出去!”
盧照看了一眼趙鯉的神情,也不知她心中是什麼想法,頓覺棘手無比。
他心情不好,態度也不好,惡言驅走房中的人。
命人將這些人連帶著陪酒的姑娘們單獨帶到一個地方看起來。
免得這些人被南齋留了暗手,生出禍亂。
“趙千戶,此處交給我吧。”
在外邊小聲交代幾句,盧照跨進屋中。
雖然有斷親文書,從法理上趙鯉和趙淮已經斷了關係。
但法理歸法理,人情歸人情。
在世俗眼光中,趙淮永遠是趙鯉的爹。
哪怕明日趙家滿門抄斬,法理上牽扯不到趙鯉,但趙鯉一定會被世人詬病責難。
今日之事,趙淮被挾持為質,趙鯉便不好再處置。
若是顧及趙淮,讓南齋跑了,即便有沈晏庇護,只怕也是連降數級。
若是不顧及,導致趙淮身死,趙鯉只怕會被世人的唾沫淹死。
因此盧照才說,這裡交給他。
趙鯉正想要說些什麼,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上:“阿鯉,你先回避。”
趙鯉還沒回頭,就先聞到了沈晏衣上的味道。
又察覺到沈晏按在她肩頭的手,拇指輕輕一點,趙鯉頓了頓道:“好。”
她依言準備退開,挾持著趙淮的林知卻朗聲道:“阿鯉姑娘請留步。”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不看這時一身血汙,只聽聲音儼然翩翩公子。
趙鯉三人看向林知,頓時皺緊眉頭。
林知的袖中,探出一根拇指粗細的管子,好似某種昆蟲的口器。
“這是什麼東西?”
趙淮也看見了。
那根東西就冰涼涼貼在他的頸側。
趙淮幼時家中是地方大族不愁衣食。
因是腦子好,生得也好,拜在林著門下,高中探花後又娶到林著捧在掌心裡的閨女林嬌娘。
有了老丈人林著的人脈扶持和幾個大舅子的幫助,他的官路順風順水。
一生最大的波折也不過是一樁錯換千金的舊事。
他大半輩子都是被人吹捧仰視,何時遭遇過這樣的狀況。
那些志怪故事中的故事怪物,他何時見過,接觸過。
看那肉管蛇一樣游來,衝著他張開滿嘴尖牙的口器,趙淮頓時面色慘白,慌亂躲避。
但林知的手看著纖長,卻十分有力。
任他掙扎,抵在他喉前的箭矢絲毫不動。
尖銳的箭尖劃破咽喉的面板,趙淮不敢再動,絕望的視線望向趙鯉:“阿鯉。”
但他的求助,被在場諸人集體忽視。
趙鯉看也不看他,皺眉看著林知袖中伸出來的東西。
這東西顯然不是人類該有的器官。
趙鯉本想開心眼看一下,卻顧及林知和多子鬼母之間的關聯,不敢妄動。
她心中猜測這東西的用途,想要摸一摸林知的底細,也不出聲制止,只愣晏看著。
所幸她並沒有等太久。
那根管子探出兩根細牙,插入了趙淮脖上的動脈。
趙淮只覺得脖子上的面板一陣刺痛,又驚又怕頓時慘叫出聲。
房中趙淮的慘叫之間,夾雜著一吮吸聲。
殷紅的液體順著管子,從趙淮流向林知。
趙淮翻著白眼往下坐。
林知抱著他提了一下,看向趙鯉解釋道:“不過是借令尊一點血而已,阿鯉姑娘不必擔心,我有分寸的。”
“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趙鯉並不在乎趙淮死活,若真在乎,也不會將趙淮當成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