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花喝的酒不少,但是並沒有醉,悄悄的離開了場地,隱藏在了暗夜之中,防備著任何意外的發生。
既然這裡的人都已經放下了所有的警惕,那麼總要有一個承擔起一切,油花很願意承擔這樣的事情。
他是要誓死追隨王石的人。
王石跟大哥趙文啟喝的最兇,兩人喝的一塌糊塗,幾乎喝光了一半的酒,最後也都倒了下去。
殘存的篝火還在燃燒著,燒焦的肉散發出獨特的香氣,向著四周擴散而去。隱隱之中有著妖獸的怒吼聲,卻壓不過眾人的鼾聲。
紫月也已經喝的醉眼朦朧,卻還能夠保持著清醒,緩緩地向著王石走了過去,俯身仔細地看過了王石的臉之後,悄然離去。
小紅花跟油花目睹了這一切,也沒有進行阻攔,只是任由對方離去。
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紫月離開都是最好的選擇。今後所要面臨的事情,必定比待在任何地方都要危險,到時候恐怕沒有人能夠有時間來顧及到紫月的安危。
現在離開,紫月會更加安全。
恐怕除了王石那有些過分的自責外,沒有任何的壞處。
油花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所做的一切都要為王石而服務。小紅花或許是不屑於去管這樣的事情,或許是認同這件事情。
一個極為普通的夜晚,就這樣在無數的大笑與酒杯碰撞的聲音之中流逝過去。
……
邁出這一步,用盡了花面郎所有的力量。
橫跨了半個春秋門,歷經了無數的兇險,花面郎承受著無數的傷痕,此時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身上已經清洗了無數遍,傷口已經被洗的發白,花面郎小心翼翼地換上了珍藏的白袍,向著一座青山上走去。
在春秋門之中,還有著青山?!
唯有這個地方才有青山。
或者說,唯有花面郎主人所在的地方,才能夠有青山。
即便是春秋門,也不能限制這樣的事情發生。
花面郎儘量將自己整理的最體面,卻始終遮掩不住臉上的疤痕,而王石的話還在心中迴盪著,那是一根倒刺,始終刺痛著花面郎的心口。
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花面郎開始登山。
即便是九死,只要能夠將有用的事情都說出去,那麼花面郎也沒有後悔的。
為了主人,奉獻任何的東西都可以,更何況是自己微不足道的尊嚴。
逐漸將自己的腰桿給挺立了起來,花面郎再度成為了主人身邊的奴僕,沿著青石階梯,穿過了縹緲的雲,來到了山頂。
花面郎靜候在門口,微微低頭,並沒有進去的打算。
猛然之間,空間發生了一陣激盪,當花面郎的目光有所觸及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一把飛劍觸及到了自己的眉心,點出了紅色。
“花面郎,你有什麼資格回來?”同樣是身著白袍的持劍者問道。
不論是境界還是地位,花面郎都遠遠不如眼前這人,但是此時花面郎的腰桿依舊挺立的筆直,只是目光依舊低垂,說道:“我會死,但不是現在。”
“你死的時間,能夠由你來選擇?”持劍者冷笑了一聲,想要一劍殺死花面郎。
想要殺死孱弱的花面郎,對於持劍者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畢竟花面郎只是一個最不起眼的僕人,是這裡境界最低的一個。
然而此時木門被開啟了。
持劍者立刻極為恭敬地立在了一邊,手中的劍也收了回來。
花面郎筆直的腰桿立刻塌陷了下去,重重地呼吸了幾次之後,才敢踏步邁進門檻,走到了庭院之中。
用力低頭,花面郎保持著最為謙卑的姿態,仔仔細細地控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