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一有機會,她就會咬住不放。
抬首,復又看了一眼跟在鍾貴妃身後一聲不吭的寧妃,林鸞織抿唇笑道:“貴妃娘娘只怕弄錯了,嬪妾若是要私奔,豈會讓你們知曉?”
鍾貴妃扶了扶自己的裙襬,笑得有幾分得意:“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正好被人瞧見了。”
林鸞織也不惱,朝鐘貴妃走了幾步,在和她幾乎面對面的時候,語出驚人:“貴妃娘娘若非要這麼說的話,只怕葉大人想帶走的人是你吧。誰都知道,葉大人長得很像娘娘的故人。”
“你……”鍾貴妃沒想到林鸞織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怔了又怔,氣極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葉寒枝心下已瞭然,不帶任何溫度地說道:“兩位娘娘說笑了,微臣只是像而已,又豈敢有這等心思。”
林鸞織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葉寒枝,然後一步一步朝顧杞城走去。
這個男人有時候很小心眼,不能再讓他誤會。
“我對皇上的心,對皇上的情,始終如一,從來沒有變過。”林鸞織一邊走著一邊目不轉晴地望著顧杞城,聲音不大,足以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黑夜之中沒有月色,可是林鸞織臉上的堅毅,彷彿月光,瞬間絢爛。
顧杞城望著那雙眸中柔軟深深淺淺,一語擲地,堅決又熱烈,直直在他的心口升騰起一把火來。
她從來沒有向他表白過,哪怕是在最青澀的時候。無論是從前濃情蜜意時,還是後來相敬如冰,她的驕傲,她的固執,永遠高高階著。
可是,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在從來都沒有預想過的情況下,就這麼不經意間聽到了。
他,本來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聽到了。
看著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所有的擔心,所有的猜忌,全都煙消雲散了。
是的,只要她是鍾芮曦,無論她換成什麼樣的面孔,他都甘之如飴。
於是,讓眾人更為驚訝的是,堂堂一國之君竟主動上前,一手攬住了林鸞織的腰,一手點在她的鼻子上,暖聲笑道:“喝了酒,又胡鬧了?”
酒勁的確是有點,林鸞織便靠在顧杞城懷裡,揉了揉眉心,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皇上,臣妾好累,真的好累。不想胡鬧,只想安穩度日。”
顧杞城的眼神彷彿只是不經間飄過葉寒枝,道:“朕陪你。”
林鸞織輕輕點點頭,兩人相攜而去。
剩下呆若木雞的眾人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了鍾貴妃身上。
鍾貴妃的臉色早已難看至極。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明明可以讓捉姦,就這麼輕而易舉被林鸞織躲過一劫?
葉寒枝下意識也看向了鍾貴妃,面對著曾經再熟悉不過的臉龐,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森冷的笑意。
☆、朕揹你
一直在邊上沉默不語的寧妃忽然狠狠打了個寒顫。
而姍姍來遲並沒有上前的羅綰嫣,目睹了一切,望著顧杞城兩人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好半響,才吩咐身邊的桂嬤嬤:“再去催催老家那邊,早點把東西送過來。”
夜涼如水。
顧杞城忽然放開林鸞織,有些擔心地探了探她的額頭,擰眉道:“一直不說話,可是喝了酒吹了風難受?”
林鸞織看著顧杞城眼中真真切切的關懷,只覺得心頭像蜜罐子打翻一般,蓄著微醺的醉意,便拉起他的手,輕輕晃著:“是有點難受,皇上剛剛不信我。”
顧杞城長長嘆了口氣,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輕聲道:“你累了,朕揹你回去。”
當真便要蹲下身去。
林鸞織一慌,復又扯住他的衣裳,示意身後還遠遠跟著一群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