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王,只是我。她眉間的愁緒總讓人不自覺想要撫平。
林鸞織微微嘆了口氣,如今面對裴池初已經自在很多,似乎也親近很多,可是有些事情始終說不出口。
她搖搖了頭,衝他淺淺一笑:“有些事情就算給你十張嘴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尤其是在肚子餓的時候。”
裴池初見她果真回車上找吃的去了,反而心一沉。
她到底是誰?
顧杞城和葉寒枝到底談了什麼條件,林鸞織並不知情。
她只知道,顧杞城回來的時候,神情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寡言而已。
林鸞織的胸膛裡早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不停地啃噬,壓抑了太久,終是故意笑道:“我聽人說,葉寒枝與已故的宋歸珣極為相像,皇上是不是也這樣覺得呢?”
顧杞城素來就深邃的玄色眸子忽然寒光凜凜,目光變得極端冷峻:“你聽說的東西倒還挺多的,朕覺不像。”
朕覺不像,這四個字,彷彿咬牙切齒般,讓馬車裡的氣息一下子棲寂。
下一刻,顧杞城猛地一把攥過林鸞織,捏住她的下巴,笑而沒有溫度:“別在朕的面前提宋歸珣,再提一次,就送你下去陪他。”
林鸞織半垂下眸子,渾身止不住的顫慄,身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掏空一般。
聖恩薄,情愛短,相見不相歡,這都不是重點。
最重要的一件事,宋歸珣是個刺,刺哪傷哪,永不痊癒。
如果真的已經作古,也不過徒留愧疚和遺憾。
可是葉寒枝又算怎麼回事?
但眼下,這一切都不是最要緊的。
要緊的是,林鸞織失寵了。
顧杞城帶了人馬輕車簡裝先行離去,倒是留下了裴池初。
林鸞織渾渾噩噩也無心遊玩。
又過了三天,沒有太陽,風很大。
天,陰陰沉沉,似乎就要下雨。
金碧輝煌的宮殿彷彿一座富麗堂皇的籠子,琉璃龍闕鳳簷暗昭著永無休止的翻騰。
林鸞織望著氣勢恢弘的皇宮,長長嘆了口氣,回身朝裴池初鄭重行了一禮:“這一路多謝王爺照拂。”
裴池初的目光不離林鸞織左右,她再入宮,想見便是難上加難,可惱的是自己心底竟生出的不該有的牽掛。
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還不知道她究竟是誰。
解下腰上的玉佩,裴池初將它放到林鸞織的手裡,輕聲道:“有什麼事叫人拿上玉佩,我自當盡力為你安排。不許拒絕,除非你看不起本王。”
最後一句話一加,林鸞織本要推卻的動作一頓,裴池初雖說風流不羈,可是對自己極為尊重,不見怠慢。
自己若是拒絕,只會傷了人家好意。
林鸞織將玉佩交給邊上的鎖煙保管,輕聲道:“鎖煙,快謝謝裴王爺。你弟弟的戶籍正是王爺替你解決的。“
鎖煙卻不行禮道謝,將玉佩收好後,方才道:“要謝也是謝主子,王爺會替奴婢解決事情也是看在主子的份子上。“
裴池初伸手在鎖煙腦門上彈了一指,故作兇狠地說道:“你個死丫頭,還挺涇渭分明的嘛。難道本王還擔不起你一聲謝啊?”
鎖煙嘟了嘟嘴,表示不滿。
林鸞織失笑地搖搖頭,皇宮的西側門已經緩緩開啟,不能再耽擱。
裴池初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笑容漸漸地褪了下去,眉頭慢慢擰成一堆,沉聲吩咐道:“徐茲,你去打聽一下,林鸞織進宮之後,宮中可曾發生過什麼怪事。”
徐茲應聲而去。
林鸞織自然不知道裴池初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並開始著手調查,她更不知道,從邁進皇宮大門的第一步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