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複雜。
於是在他和她養傷的那幾日,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古怪,說不上冷,更說不上熱,總有什麼東西繃著。
直到她離京,才覺得鬆了一口氣,但是回京的時候,她的心情又變得有些躊躇,初次回到院子裡,小顏子示意控鶴監的人早就離開了,她心情有些一絲微妙地失落,但是又放鬆了下去。
但是後來她一回房……
秋葉白想起那日,頓時覺得百里初擱在自己細腰上的手愈發地讓她不自在。
百里初並不曾知道她心中閃過的諸多情緒,只是看著她睫羽微顫,雪白臉頰上兩摸淡淡的粉,柔和了她眉宇間的雋秀英氣,多了女兒家的柔美,而她唇間貝齒不自覺地咬著豐潤的淡粉色嘴唇,他眸光落在她粉潤的唇上,漆黑幽邃得沒有一點光澤的瞳仁似又微微散大了一點,愈發地顯得詭譎。
“嗯,好了七八成。”他淡淡地道,指尖還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她鬢角邊細軟的髮絲。
秋葉白被他弄得有點發癢,偏了下臉,想要避開他手指的撩撥:“嗯,那就好,殿下,咱們換個姿勢可好?”
這樣的姿勢實在讓她覺得不自在,像是她要強壓了他似的。
百里初倒是無所謂一般,點點頭:“好。”
秋葉白見他有起身之意,她便立刻伸手扶住步輦的扶手,準備起來,卻不想,她才抬起身子,他卻忽然支了身子,擱在她肩頭的手忽然撫上她柔軟白皙的臉頰,隨後一抬頭輕輕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秋葉白瞬間一怔,白玉似的耳朵一下子飛上了紅霞,有些惱:“你幹什麼……。”
但是她一急就忘了自己還握著車扶手,一鬆手,自己的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朝百里初摔壓了過去。
百里初也沒有想到他偷吃點兒豆腐解饞,這隻小豹子的反應也會那麼大,他還沒有調整好姿勢,便感覺一道陰影壓了下來,他亦不防,一下子被壓個正著,精緻的鼻尖和薄唇都結結實實地撞上秋葉白‘厚實’的胸膛。
鼻尖瞬間傳來的劇烈的痠痛刺激立刻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唔……。”
秋葉白只覺得自己胸口底下壓了張臉,一陣悶痛,她趕緊手忙腳亂地膝蓋一曲,頂在軟榻上,再次支起身來,低頭一看,百里初被她整個人壓躺在軟榻之上,捂住了口鼻,連一雙魅眸都微微眯了起來,竟隱約似有淚光盈盈,滿眼迷離的樣子。
秋葉白雖然曾經無數次在心中詛咒過——老子早晚要你這隻妖怪哭!
但是她哪裡想過自己真的會見到堂堂攝國殿下的眼淚,最囧的是,居然是被自己‘兇器’給偷襲的,她瞬間面紅耳赤,立刻伸手去拉他的手:“你沒事吧?”
自己不過是壓了他一下,至於流淚麼,他上回被她揍進水裡,也沒有見他掉淚。
她幾乎覺得眼淚這種東西在百里初身上是不存在的。
不過當她一拉開百里初的手,就明白他為什麼眼裡會泛淚光了,誰被撞出了鼻血,唇角都蹭破了,大概都會眼眶泛淚。
五官疼痛,只因為鼻子那樣細微血管密閉,而神經敏感的地方,連著淚腺,陡然撞擊重壓都會刺激到淚腺。
如今身下美人鼻尖泛紅,鼻下和嘴角竟都有一點紅痕溢位,分明是——
“你流血了!”秋葉白忍不住低呼。
怎麼搞的?
她胸口有那麼硬麼?那好歹也是兩團肉罷!
秋葉白瞬間有點抑鬱,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束胸壓出兩塊‘厚實胸肌’的胸膛,隨後立刻著惱地四處找東西幫百里初擦鼻血。
百里初有點茫然,他流血了麼?
隨後見秋葉白找不著帕子,竟粗魯地一把掀起他的衣袍的寬擺就要給他擦臉,他臉上瞬間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