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盡心盡力伺侯皇上,就因為這陳年病患,皇上便要棄臣妾於不顧麼?”
她的手指往前,膝行著欲再拉住皇帝的衣襟,孫輔全卻往前一攔,攔在了她的前邊,道:“容良人,你身上有病,卻肆意隱瞞,也不怕傷了皇上龍體?”
金容姍眼底添了絲瘋狂,指著孫輔全,“你們一個個的,全都變了麼?”
孫輔全道:“容良人,御前失儀,可又是一項大罪!”
金容姍趴伏於地,髮髻上的金鑲玉簪子在燈光之中散著微弱的光芒,卻不敢再求。
小云子卻已似嚇得傻了,癱倒在地,一聲不出。
孫輔全道:“皇上,奴才望著,這小云子後頸上的紅疹怕是越來越嚴重了,您瞧,是不是叫個御醫來看看?”
皇帝厭棄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又是一個不知死的奴才,還看什麼,堵了嘴,拖了出去,打殺了便罷了。”
孫輔全低聲應了聲喳,找了兩個人來,上前堵了小云子的嘴,拖了他便往殿外走,小云子此時似是醒悟了過來,嗚咽著想要呼冤,可卻沒有了機會,他的力氣倒是大,竟是掙脫了那兩人的挾持,自己扯出了嘴裡堵著的布巾子,跪倒在皇帝的面前,“皇上,皇上,奴才沒有病,奴才起的疹子,不過是吃錯了東西的緣故。”
皇帝壓抑著怒氣道:“孫輔全,你是怎麼辦差的,還不拖了他出去。”
孫輔全被皇上訓斥,臉色乍紅乍白,親自上前扭了小云子,那兩名被掙脫了手的小太監這才醒悟了過來,兩人齊齊上前,壓得小云子動彈不得,小云子臉上現了絕望之色,知道一被拖了出去,便是再也不能活了,忽地轉過臉去,朝金容姍大喊,“金主子,您救救奴才,奴才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幫您……”
聽到這句呼喊,金容姍眼底的淚卻是收了回去,眼底現了驚恐之色,臉上那怯怯然委屈的神情再也不見。
皇帝眼眸向她掃來,冷冷地笑,“剛剛還說並不相識,現在卻又認識了,真把朕當成了傻子?”
金容姍哆嗦著嘴唇垂下頭去,“皇上,皇上,臣妾不知道他說什麼,臣妾,臣妾……”
皇帝聲音冷如碎冰,“看來,也不用朕叫太醫過來替你驗看了,你且自己說說,朕要怎麼處置於你?”
他眼眸陰冷,眼底全是鬱色,望定了金容姍,簡直當她為天底下最骯髒的垃圾一般,他那般的眼神,金容姍只微微接觸了,便從心底生了寒意,她心底一陣顫抖,心如死灰,此時才明白,他可以將她捧上了天,可一旦厭棄了,便如地底草芥。
可為何這人卻不同,她茫然抬起頭來,望定了衛珏,從那人的嘴裡,她隱隱知道皇帝那般的喜歡她,卻為何將她放在了永和宮中……她犯下了那樣大的錯,帶給皇上的,簡直是奇恥大辱,可她依舊被保得了性命,留在了後宮。
金容姍腦子一熱,忽地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向前,孫輔全忙張手攔手,但因她依舊是皇帝的妃嬪,卻不敢拉扯,只見她直怔怔地望著皇帝,“皇上,你為何這般不公,臣妾犯的不過是小錯兒,你邊聽了他們幾句言語,便要定臣妾的死罪,可她呢……”金容姍指著衛珏,“她有什麼不同?她與外臣不清不楚,她會讓皇上受世人恥笑,讓大清蒙羞,您為何不處置她!”
皇帝臉色一沉,“屋子裡的都是死人麼,還不快扶了她。”
有宮婢慌然上前,便一左一右地夾住了金容姍的胳膊,她身子被固定,再也動彈不得,卻是髮髻散亂,面色煞白,眼框裡大顆的眼淚一滴滴地滴下。
皇帝道:“你阿瑪勞苦功高,是大清功臣,暇不掩瑜,因此,朕不會降治你的罪,只能讓你長居聽雨軒,有生之年,不能邁出聽雨軒半步。”
這便是將她打入冷宮了,一生一世,再沒有機會見到聖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