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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讓我停下,你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嗎?我這麼做究竟是為了誰,你真的清楚嗎!」
「可是,可是……常儀已經快要消亡了啊!」
羲和低著頭,哽咽著,哀求:「她只想多看你幾眼而已……為什麼啊,彤,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去見她一面啊!」
帝夋再沒有說話,也未曾理會她。
直到日御沉默著離去。
漫長的寂靜裡,彤姬沉默的思索著那個問題,卻不由得回憶起常儀的微笑,每天黎明時太陽昇起,每天夜晚到來,都能夠看到常儀和羲和的笑容。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起,她已經不敢再去看了。
不敢再去看她們的眼睛。
「啊呀…」
尷尬的聲音從殿堂的門外響起,不請自來的討嫌客人小心翼翼的探進了一個腦袋,鬼鬼祟祟的張望:
「本來還有事情想要找你商量,結果看到這種事情。」
祂問:「你們這是……吵架了?」
她冷漠的看過去。
看到這一張宛若猛虎的面孔,長髮朱赤,宛若流水,眼神一如既往的令人厭煩。
白澤。
整日和凡人廝混在一起,放浪形骸的傢伙。
哪怕同樣以福澤著稱,卻和鳳凰不同,毫無任何的堅持,得過且過。除了好運之外,一無是處。
「我剛剛看到,羲和都哭了哦。」白澤嘆氣,「她還在門口那邊徘徊著呢,好歹去安慰她一下嘛。」
「和你有什麼關係?」她冷漠的問:「你在指教我麼?」
「不敢。」白澤用力的搖頭,長髮如水波。
「那麼,你是來阻攔我的麼?」
白澤的表情越發驚恐,震驚失聲:「你覺得我有那能力麼?」
「那你為何而來?」
「只是有些擔心而已,畢竟之前不聲不響的,忽然鬧的這麼大。」
白澤尷尬的抬起爪子,撓了撓頭上的角,並不掩飾自己的發現和猜測:「你會這麼做,我倒是不奇怪啦……不過,帝夋,你這麼做,是為了大家麼?」
「不然呢?」
東君反問:「難道是為了我自己麼?」
白澤沉默了很久,輕聲問:「可倘若那麼有一天,大家都攔在你的前面呢?」
「……」
東君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眼神漸漸暴虐和冷酷。
「我明白了。」
白澤縮頭,保證道,「多謝你聽完我這些廢話,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的,祂們也不會干涉你。」
好像生怕她改主意一般,白澤慌不迭的踏雲而去。
到最後,也沒有說究竟找她商量什麼。
恐怕還在醞釀著什麼鬼主意吧?
但無所謂。
彤姬冷漠的收回視線,凝視著殿堂之外那籠罩了整個世界的龐大日輪。
已經再沒有人能夠阻擋她了。
第五個的時候,她來晚了。
巴德爾已死。
自萬物的悲鳴和哀悼裡,她冷漠的環顧著眼前的世界,開始懷疑,這是否又是洛基的陰謀,遠在地獄的倒黴鬼依舊試圖去觸碰現境。
可當她回過頭時,便看到了
不屬於此處,甚至,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身影。
一臉呆滯的昇華者。
時隔著數千年的時光,看向了過去。
呼喚她的名字。
「彤姬。」
令旁觀的槐詩如遭雷殛。
那是他自己……
赫利俄斯上的短暫一夢,自巴德爾逝去的殘光裡,他跨域了時光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