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鼠輩,竟然連禁中都膽敢架設眼線麼?
“真的嗎?”枯王嘴角微微勾起:“如你這般目無王法的傢伙,為了樂趣,連朕之身側都膽敢窺探,真什麼都不知道才有問題吧?”
“啊這”
歐德姆微微尷尬,小小的觸鬚撓了撓臉,“雖然在下已經不擔任亡國的職務,不過倘若陛下有令的話,自然是知無不言的。
只不過”
它微微停頓了一下,無視了白蛇惡毒的視線,好奇的問道:“陛下真的想要提前知道麼?”
“哈。”枯萎之王咧嘴:“雖然在皇帝跟前還膽敢故弄玄虛實在是罪該萬死,但你還真是瞭解我啊。”
“倘若在過節之前,便提前知道禮物盒子裡有什麼的話,就稱不上驚喜了吧?”
歐德姆想了一下,鄭重的回答道:“不過,即便在下不說,您也應該多少能猜到一些才對。那麼,便作為提示好了。”
它說:“正如同陛下所猜測的那樣,不,應該比您所想象的還要誇張才對
很快,深淵將會因現境而顫抖。
—前所未有的對手,足以令亡國坍塌的強敵,令一切都徹底絕望和毀滅的可怕存在,即將誕生了。”
“放肆!”
白蛇再忍不住失態,自君前怒喝:“危言聳聽之輩,安敢大放厥詞!陛下,請”
“哦,那聽上去真令人期待。”
枯萎之王打斷了他的話,毫無惱怒。
“雖然已經瘋狂到無法以荒謬而論,但實在是令人期待。”
他望著黑暗日輪,漆黑的眼瞳中映照著那毀滅的焰光,便好像洞徹了所有,俯瞰那並不遙遠的未來,笑意越發愉快。
“原來如此”他輕聲感慨:“這般得意的模樣,便是向朕下來的戰書吧。”
花盆裡,蝸牛甩了甩觸鬚,越發好奇:“陛下不打算做什麼嗎?”“我還要做什麼?”
枯萎之王搖頭,“即便是朕什麼都不做,他們也會迫不及待的來到我的面前吧?不過,既然已經當面下了戰書,那麼亡國必然要有所表示”
他隨意的揮了揮手:“絕罰卿,既然躍躍欲試了這麼久,便代朕問候一番吧。”
“謹遵聖意。”
離宮最深處,化生卿的血池之內,沙啞的聲音響起。在那重重血色之中,隱隱的破碎輪廓漸漸浮現。
絕罰卿抬起了眼瞳,失去了亡國之重的壓制之後,已經再無癲狂,只有一片純粹到沒有任何瑕疵的殺意!
縱橫深淵如此漫長的時光,竟然在槐詩這條接二連三不斷整活兒的陰溝裡翻了船,要說沒有一點不痛快那才是騙鬼!
尤其是後面聽說打敗自己的槐詩被大君一錘子給當眾打爆的事情之後,就更加的怒不可遏!
四捨五入,竟然又做了一次深淵至強的墊腳石演我呢是吧?!
此刻,早就已經怒不可遏的絕罰卿睜開眼睛,遍佈血絲的眼瞳已經將那一道過於龐大的日輪映照其中。
也罷,就用你來印證一下吧!
自清醒和癲狂之間徘徊了數千年之後,絕罰卿所領悟的嶄新境界!那一瞬間,血池之中,未曾完整重生的身軀微微一動。
斷裂的手臂緩緩的伸出。
就好像,抬起了手掌,握緊了不存在的五指一樣!要去將什麼東西捏碎
啪!
崩裂的聲音,從整個深淵中響起。
暴虐迴旋的日輪停滯在了深度之間,宛若凍結一般,緊接著,一道道蒼白的裂口從虛空之中顯現。
就像是被砸碎的玻璃一般,縱橫交錯。
就在天獄堡壘的周圍,那些原本在深淵烈日的光焰中被點燃,漸漸焚燒的地獄陡然劇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