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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光芒籠罩了一切。髰
沸騰的黑暗裡,火焰如雨水那樣落下,而深淵在哀鳴中,漸漸的崩潰……漆黑的烈日自深度之上,緩緩降下。
在擴散的光焰中,好像有看不見的大手,將所過之處的一切,盡數抹除。
自新的深淵至強誕生之後,崩潰就開始再一次的加速了。
雷霆之海的一切被盡數吞吃,所有的靈魂和寶藏被新的大君奪走,一切生命迎來了最後的審判。
再一次的包容了無窮災厄,甚至將昔日的大君也徹底焚盡之後,那一道日輪越發的殘虐猙獰。
只是運轉,便彷彿在深淵中撕裂出一道道縫隙。
淵暗區的一切,都已經蕩然無存。髰
伴隨著日輪的下降,深度之間所有的地獄已經盡數被焚盡,解離,歸入了那一片烈日之中。
同時,也令所有的倖存者都為之恐懼和彷徨,本能的逃亡,匯聚,試圖逃向更深處,逃脫死亡。
匯聚在最後一個還有能力反抗的地獄之王麾下。
可偏偏烈日卻並不匆忙,如此緩慢,只是戲謔的俯瞰,凝視著一切不自量力的反抗和窺探。
任由他們匯聚在一處。
併發自內心的期待著,他們能為自己找到一些小小的驚喜和麻煩……
“又變了,你們看到了嗎?它又變了!”髰
亡國的領土的邊緣,那一片血水所劃出的邊界後,天工卿呆滯的抬頭,凝視著眼前的繁複水晶儀器上的刻度。
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感覺眼前陣陣發黑。
連日以來,他蹲守在這裡,不斷的觀測著那一道漸漸降下的毀滅之日,可每一次觀測,所帶來的卻都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質量、體積、干涉範圍、性質、本源乃至面貌……
宛若永恆不變的漆黑日輪中,無時不刻的在產生著蛻變和進化,前一刻的安定被打破之後,所顯現出的便是令人越發絕望的猙獰。
到最後,那日焰之中所升騰的惡意,幾乎已經將整個亡國的領域都籠罩在其中……就像是,看不見的大口一樣。
他們即將落入黑暗的腹中。髰
“現境那群瘋子,究竟造了什麼怪物出來……”
天工卿抄錄卷軸的手指無法剋制的顫抖:“再這麼膨脹下去,再過一段時間,整個亡國都要被它吞掉了。”
“那不如干脆投降如何?”
死寂裡,律令卿面無表情的開口‘建議’道:“反正天工卿也未曾對現境出過手,倒不如倒戈卸甲,棄暗投明,說不定將來在天文會的新世界裡仍不失王侯之位呢。”
“律令!你……”
天工的表情暴怒的抽搐著,幾乎捏碎手中的卷軸,遍佈血絲的眼童瞪向了那張冷漠的面孔,幾乎恨不得要撕碎那張破嘴。
“我什麼我?”髰
律令漠然:“如今在下已然是戴罪之身,有什麼話大可直說。倘若今日我為亡國宰執,如天工卿這般動搖軍心的傢伙,早就被我親手斬了。”
“夠了。”
暴怒的低喝聲響起。
白蛇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話語。
“到此為止吧。”蒼老的大臣面無表情:“大戰在即,眾卿潛心用事即可。”
於是,與會者們不歡而散。
這反而是在白蛇的預料中,這種狀況下能歡歌而歸才是真的怪事,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總是回頭,看向身後。髰
律令卿依舊沉默,神情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冷漠和陰沉,眼神如刀,神采可憎。
毫無任何的動搖。
只是,倘若換做往常的話,又如何會說出那一番話來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