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的災厄化為了洪流,向著九地之下的領域匯聚,牽引著地獄,迎來嶄新的變化!
那些被掩埋在黑暗中的岩石崩裂,泥漿沸騰,熔岩自奔流中浮現出一縷縷鐵的光芒。像是骸骨一般隱藏在地面之下的礦脈竟然開始了再度的變化。
數之不盡的鐵石在泥土中生長,自雲中君和大司命的神性之下迅速的形成結晶。
交錯的礦脈向著下方延伸,執著的刺入地殼的更深處,褪去了雜質,只留下最純粹的金屬輝光。
鋼鐵在生長,如同活物一樣,穿透了頂穹和大地,一根根鋒銳的鐵晶交錯著,蔓延,籠罩一切。
而就在金屬的冠冕之下,巴哈姆特張口,仰天咆哮。
向著深淵。
那一瞬間,隔著遙遠的深度和距離,至福樂土的最深處傳來慘叫聲。
操持聖典的祭祀們驚恐的吶喊,呼喚,試圖安撫沉睡的神明,卻被一條條詭異的觸鬚拉入了那一片粘稠的黑暗裡。
而就在粘稠的原始之海中,那一具遍佈機械和金屬詛咒的畸變聖體,難以剋制的抽搐起來。
彷彿迎來了噩夢。
在這煎熬的自愈之中,牧場主的神性裡驟然有大量的黑暗和陰晦擴散,同時,伴隨著若有如無的喃喃自語聲。
如此熟悉。
“詩飄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棄,願拜為義父……在?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不說話裝高手?……老東西滾出來爆金幣了!”
就在地獄之神徹底驚醒之前,那無數細碎詭異的聲音彷彿化為了一隻貪婪的大手,從牧場主的神性中狠捏了一把。
令重塑萬物的混沌原始之海中掀起了滔天的漣漪!
什麼鬼東西!
漫長的沉睡中,察覺到寶貴神性的外流,牧場主本能的伸手抓出,試圖扯住任何蛛絲馬跡,那奔流的神蹟從天而降,瞬間灌入了地獄的最深處。
嗯?
這是什麼?
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無數生命所構成的畸變生態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令牧場主本能的吮吸,狂暴饕餮,也令血海盡頭的生長卿勃然色變。
牧場主?
至福樂土?
怎麼他媽的又是至福樂土?
薅羊毛薅慣了是吧?
而當他惱怒的掏出刀來,把那一隻伸進自己口袋裡的髒手給砍斷的時候,才發現……伸進來的手,他媽的有兩隻!
轉瞬間,黑暗裡的農田中,不知道多少豐滿的囊泡和胚胎瞬間乾癟和枯萎。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槐詩已經把嘴探進了盆裡,然後狠狠的嘬了一大口……
緊接著,給他來了個大逼兜子之後,揚長而去!
“聖哉!”
莊嚴的光環之下,宛如天使的鐵鴉張開了雙翼。
在頭頂那一輪小小光環的映照之下,仿若鋼鐵天使一般,翱翔在嶄新的樂土之中。此刻,就在石窟的頂穹之上,鋼鐵的天幕已經籠罩一切,純粹的金屬所形成的龐大的殿堂代替了脆弱的岩石,一條條交錯的礦脈形成了固若金湯的防線。
而就在鋼鐵的天穹之上,一枚又一枚穿刺而出的巨大金屬晶體折射著來自下方的光芒,就像是燃燒的星辰那樣。
草木生髮的細碎聲音從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就在太陽船周圍,數之不盡的雜草從乾涸貧瘠的毒土之中生長而出,再然後便是珍奇耀眼的花卉,乃至……拔地而起的參天巨樹!
可不論是野草、花卉、荊棘還是藤蔓巨樹,都浮現出純粹的鋼鐵色彩。
彷彿鐵石所鑄就的叢林。
而就在那茂密的林間,白銀鍛造而成的飛鳥騰空而起,宛若黃金澆築而成的野牛彎腰,啃食著青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