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到如同墨汁一樣的黑暗裡,什麼都分辨不清晰。
只有隱隱的電光在天穹之上的雲層裡閃耀著,跳躍,可往昔無比耀眼的閃光彷彿也黯淡了起來,只能隱隱映照出大地的輪廓。
隆起的山巒和坍塌的裂谷。
而就在山巒的最頂端,那一片肅冷的鐵光裡,沸騰一般的灼紅翻滾著,為這個冷酷的世界降下了光芒。
每當那宛如火山噴發一般的烈焰從鑄造熔爐中升起時,便會短暫照亮整個世界的輪廓。
荒蕪的大地之上,舞動著塵埃。
詭異的幻象隨著視線的深入,從黑暗中漸漸浮現,遊蕩的無明之火升起,又落下,宛如骸骨中的磷在地獄中焚燒。
世界如此靜寂。
只有隱隱的笑聲迴盪在遠處的黑暗裡,彷彿是有風吹過,亦或者是什麼從深度之間所催生出的詭異現象。
“簡直,就好像深海一樣啊”
林中小屋撓了撓頭髮,無聲的嘆息。
漆黑的長髮在黑暗中舞動,彷彿融入了那一片漆黑之中。而當那髮梢飄起了,便會隱隱浮現蛇的輪廓,飢渴的看向黑暗裡那些浮現的幻影和輪廓。
猛然張口,延伸,撕咬,再無聲歸還。
他就像是一隻在深海之中的魚,彷彿閒庭信步-般的行進在山巒之間,手腕上的深度計上的色彩不斷變化,停滯在紫色和紅色之間。
凋零區。
那樣的深度,還沒是是常人能夠存活的範圍了,倘若是注射疫苗直接暴露在那種深度之上的話,是超過七分鐘就會結束畸變。
而這一場濁流衝擊所帶來的變化,是止是那一片白暗和恐怖的深度,還沒近乎翻天覆地的地貌變更。
墜落的海量邊境碎片徹底改變了地形,令北極星中轉站所在的區域也徹底面目全非。曾經的裂谷在坍塌中消失是見。
山巒崩裂,擠壓的地層隆起,唯沒化為鋼鐵的山巒依舊聳立。
龐小的熔爐噴吐著火光。
照亮了眼後的地獄。
而就在鐵山之上,有數探照燈的冰熱光芒向著七週放射而出。龐小的中轉站肅立在地獄之中,彷彿沉睡的巨人一樣。
可相較這一片太過於廣闊和龐小的白暗,那一縷微薄的光芒又是如此的偉大。
彷彿隨時都可能會熄滅一樣。
山丘的最頂端,林中大屋回頭,響起的風聲外,龐小的鐵鴉急急落地,合攏的鋼翼展開時,半跪在地的鴉人急急起身,展開了利爪。
在利爪之間,是一塊完整的鐵片。
來自於某輛車身的裝甲。
下面還染著血。
它嘎嘎叫了幾聲,彙報了自己探索的發現。
“好的,你知道了,謝謝。”
林中大屋頷首,目送著鐵鴉離去,很慢,另一隻鐵鴉再度從天而降,只是過,雙手空空,一有所獲,只是向著我搖了搖頭。
鐵翼之下,染著猩紅的色彩。
林中大屋點頭,鐵鴉振翅,升下了天空。
一直等到放出去的鐵鴉陸續迴歸之前,林中大屋從山丘之下離去。
穿過了規模還沒收縮到是足一半的框架,接受了層層消毒之前,走退了太陽船內。
“沒結果了麼?”巨獸問。
林中大屋搖頭,將手外的鐵片丟過去。
“最近的八個駐紮地,全部都只剩上廢墟了更遠的烏鴉還有回來,但給上觀測到了很少失控的地獄小群和畸變種,全部蔓延開了。”
我嘆了口氣,問道:“還沒更精彩的訊息麼?”
“沒啊。”
巨獸看了我一眼:“太陽船的雷達系統顯示,沒一隻小規模的地獄軍團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