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那樣,暴戾猙獰。
“真巧。”槐詩說,“我也一樣!”
那一瞬間,所有的嚴陣以待的人造人都提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對準了老肖龐大的軀殼,扳機扣動,致命的槍火化作暴雨,噴薄而出。
轉瞬間,將老肖吞沒了。
無數燃燒的鋼鐵自血肉之軀中貫穿而出,帶來慘烈的創傷,轉瞬間,將他鑿成千瘡百孔的爛肉。
自槐詩的咆哮之中,斧刃一閃而過,斬落了那一顆獰笑的頭顱。
龐大的軀殼轟然到底,鮮血蔓延。
“呸,還以為有多厲害。”船長不屑地啐了一口濃痰:“一般貨色。”
“就這樣了?”
在血泊中,嶽俊的頭顱緩緩地翻滾著,嘴唇開闔:“還有其他的東西麼?”
槐詩愕然。
緊接著,便看到那一張面孔上勾起了嘲弄地笑容:
“猜猜看,我的使命是什麼?”
那一瞬間,槐詩看到,有一道黑影自老肖破碎的斗篷之下飛出,如利刃一般呼嘯而來——瞬息間恐怖的極速甚至凌駕於吸血鬼之上,就連槐詩的反射神經都未曾能夠察覺,只有憑藉眼中所窺見的殘影后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遭到了攻擊。
當他低下頭的時候,只看到一隻捲曲的觸手緩緩地收回。
而自己的胸前,已經多了一個大洞。
在漸漸銀質金屬化的骨骼之間,已經被撕開了貫穿的裂口,從前胸,到後背。近乎碾壓一般的一擊,在瞬間擊潰了槐詩所有的防禦。
緊接著,觸手微微卷起,宛如迎著和風細雨一樣,不顧無數子彈的掃射,輕描淡寫的橫掃。
嘭!
槐詩手中的斧頭脫手而出,飛在空中,最終斜斜地落在地上,斬入破碎的甲板裡。
而槐詩,已經倒飛而出,砸在了廢墟之中,破碎的軀殼上無數裂隙擴散,就好像摔碎之後勉強粘起來的瓷器那樣。
即將分崩離析。
自劇烈的昏沉和恍惚之中,槐詩聽見了老肖的話語。
自問自答的那樣。
他緩緩地從地上爬起,沐浴著子彈的風暴,慢條斯理地拿起了嶽俊的頭顱,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就好像戴了一個帽子那樣。
血肉合攏,再看不見任何異狀。
“我的任務,其實很簡單。”
他微笑著,扯開了裹在自己身上的破爛斗篷,露出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猙獰軀體:“只不過,是進階而已。”
那一瞬間,他真正的面目在血海的映照之下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