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男兒的交情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
雖然佐佐木之前和雷蒙德並不熟悉,但大家一起吃兩頓,喝杯酒,聊一聊,莽夫和莽夫總有共同語言,你說飆車,我說花道,喝醉了之後誰還在意那些,勾肩搭背的樣子簡直親熱的厲害,恨不得穿同一條褲子了。
至少在酒醒之前都還是拜把兄弟。
“雷蒙德老兄,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在從晚飯持續到夜宵的酒席,脫掉礙事兒的袍子,裸露上身的佐佐木啃著毛豆好奇的問道:“離開現境之前的記憶,難道一點都沒有嗎?”
“哎呀,要說的話,還是有一點的。”
雷蒙德撓著頭,想了半天:“只記得我好像是個俄聯人,不對,好像是羅馬……算了,根本記不清。”
“這不就相當於沒有嘛!”佐佐木拍桌,“要我說,你肯定是個瀛洲人,你喝酒的時候是有劍豪那樣的氣勢的!”
“瀛洲人也沒有綠眼睛黃頭髮的吧!”
雷蒙德懵了半天:“況且,我根本就不記得現境長什麼樣子了,偶爾只是看過一些電影,但瞭解的並不多。來了象牙之塔之後,也是奔波在邊境之間,別說瀛洲,亞洲我都沒去過。”
“你剛剛不是還說你去旅遊了嗎?”
“是啊,去了香巴拉,在那裡理療了幾天。”雷蒙德說著,眉飛色舞的拿出手機給他們看:“槐詩你安利我的那幾個地方風景真不錯啊。”
槐詩在旁邊看著,忍不住感慨:“真好啊,我一直想去一次,還有個朋友在那裡呢。”
“想去很簡單啊,兩天一個來回,很快的,下次一起?”
“算了吧。”
槐詩抿著酒水,忍不住嘆氣:“去了也沒有意義。看著朋友躺在重症監護室實在是太讓人難過了,況且那個傢伙也不想讓我去看他,總說太丟人了什麼的……等等,你隔壁床這個,等等,這王八蛋不是好好的麼!”
他瞪大眼睛湊過去。
在雷蒙德手機的照片裡,醫院隔壁床位上那個騷貨,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
“這是你朋友?”雷蒙德也愣了,端詳著他的樣子:“確實,你們這麼浪的人,應該能相處得來……不過你這個朋友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嗯?”
提起這個,雷蒙德的表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好像回憶起什麼莫可名狀的恐怖那樣,不由自主的抽搐。
“有一次我半夜起床啊,去廁所,發現他不在自己的床上,從廁所裡出來之後,才發現,那個傢伙在摟著一臺自動售貨機說話!”
“啥玩意兒?”
“自動售貨機啊!”
雷蒙德說起這個,臉都嚇綠了:“你是沒看到,那個傢伙自言自語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摟摟抱抱就算了,還想親上去呢!”
佐佐木都驚了:“哇,這麼厲害的變態就算是瀛洲也很少見啊!”
“佐佐木先生,我理解你的故土情懷,但請你不要什麼都拿瀛洲去比好麼?”
槐詩的表情已經變得難以形容。
總覺得哪裡不對。
難道老柳去休養的這一段時間病情又嚴重了?
以前就覺得他腦子有問題,但沒有想到他腦子這麼有問題。
要不要抽空去看看?
“不過,說起來,你這個朋友真的是厲害角色誒,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殺起人來簡直像是砍瓜切菜一樣,完全不正常!差一點就被他給弄死了。”
雷蒙德感慨道:“緣分真奇妙啊。”
“你們之前見過面?”槐詩疑惑起來。
雷蒙德張嘴正準備說話,卻愣了半天,不可思議的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