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公卿會議,裡間家的當主被黜落,裡間琥珀動身前往瀛洲。
槐詩腦子裡思緒一片混亂。
這三個訊息每一個都太過複雜。
這才十一月,今年鹿鳴館內部的華族公卿會議提前了?
裡間家的當主被黜落,黜落?被誰黜落?誰有這個資格?
還有,裡間琥珀動身前往瀛洲,琥珀現在不是社保局編外員工麼?為什麼是奈良?裡間家的封地不應該是在安房國麼?
這三個問題,一個水比一個深。
本能的就感覺到無窮算計。
公卿會議提前,說明武家和公家之間的鬥爭進一步激化。黜落裡間家的當主,也只有兩個人具備這樣的權力。而琥珀的動向,就已經說明社保局開始向瀛洲滲透了……槐詩簡直能想象到玄鳥那一張老臉笑的有多開心。
雖然說不定琥珀出淤泥而不染,沒有和東夏譜系有什麼私下裡的交易,但問題是,誰信吶?
作為裡見家的末子,具備正統繼承權的嫡系之一,在出走東夏的那一天開始起,就已經註定了一輩子都要貼上二五仔這個標籤了。
槐詩用腳後跟想都能夠想象得到如今的裡見家究竟變成了什麼鬼樣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算在渾水裡裸泳,花式競技。
看向佐佐木的眼神,就分外驚奇。
這個傢伙都已經脫身這麼多年了,在現在這個關頭又要往回走……明知道是坑還一根筋的往下跳?
“你真的想清楚了?”他認真的問。
“那種事情,就沒有考慮過。”
佐佐木清正平靜的回答:“也從來沒有考慮的必要……從我出仕裡見家的那一天開始起,就已經做好有朝一日犧牲生命的覺悟了。
作為武士而言,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
“……”
許久的沉默之後,槐詩嘆息:“不要動不動把生命拿來犧牲好麼?再我看來,為了一個虛無的名頭獻上生命實在太愚蠢不過了。
雖然這麼說並不合適,但佐佐木先生,裡見家不缺你一個。”
佐佐木清正的嘴角勾起,笑容豪快:
“那麼多我一個也不算多吧?”
槐詩翻了個白眼,嘆息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起身從櫃子裡再拿出一個罈子來,放在桌子上。
“天狗山的清酒雖然喝完了,但房叔自釀的黃酒是管夠的。請吧,佐佐木君,這是我作為朋友能夠為你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那麼,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佐佐木大笑著,再度舉杯。
“乾杯!”
結果沒喝幾口就癱了。
人菜癮還大。
剩下的都被雷蒙德喝光了,走的時候一隻手提著醉死的佐佐木,一隻手還拎了兩壇走。要不是房叔還挺開心,槐詩能把他的手都給剁了。
最後留下一片狼藉給槐詩。
房叔忙了一宿,已經被槐詩趕去休息了。幸好還有兩個學生在,可以搭把手。
小十九收拾桌子,原緣去拖地,槐詩繫著圍裙去整理廚房洗碗。
對於一根筋的佐佐木不聽勸明顯還留著十足的怨念,一邊洗一邊還嘀咕著:
“……一天到晚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知道生命的可貴,淨琢磨著為了什麼東西請全村吃飯,小緣,小十九,長大之後不要學那樣的人哦。”
“……”
兩個學生相顧無言。
“呃,我覺得老師你才是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人吧?“
“放屁,我這叫藝高人膽大,能比麼?”槐詩回頭白了他們一眼:“就他那水平,回了瀛洲亂攙和這檔子事兒,早晚被人砍死在街上。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