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問,東夏人,新海知名企業家,邊境貿易商,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少年得志,中年崛起,晚年暴富。
只可惜在走上人生巔峰之前的那一天,遭遇車禍,卒。
享年五十一歲。
不得不說,雖然死的人各有不同的死法,但成功的人都一定有相同的道理。
早在成為陰家的白手套之前,他就已經邁入了社會精英的階層,被陰家重金招攬。
在陰家的崛起之中,他的貢獻可謂龐大,倘若無足輕重的話,翅膀硬了另立門戶時也不會讓人那麼的憤怒。
倘若要形容的他的特質,那就是天生的商人,在投資方面的精準直覺和對數字遊戲的先天敏感,以及對實業的成本把控讓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成為了炙手可熱的職業經理人。
在所有履歷的光輝成績最前面的,就是四年內美洲常青藤聯盟的經濟學和數學雙學位,並且在進入工作之後額外達成了統計學碩士的成就。
專精的就是機率學。
這個人是天生的賭徒,哪怕他專注於更龐大的領域,從來瞧不起賭場裡的博戲。
“賭博這種東西從來不是有懸念的玩意兒,指望靠著賭來一夜暴富的人就好像指望透過禁藥得到幸福一樣,有一個算一個的腦子都有問題。”
面對槐詩的提問,戚問的記錄刻印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不論什麼規則什麼地方,到最後都只不過是莊家通吃的把戲。”
槐詩整個人都傻了,第一次從這貨身上領略到高手風範。
“說了這麼多,那你究竟會不會啊?”
“呵,簡單的數學問題而已。”
‘戚問’的記錄輕蔑一笑,藉著槐詩的眼睛掃著那些圍過來的人,“雖然並不專業,但對手都已經沒腦子到去當黑社會了,我不覺得贏起來會有問題。”
在過了忌日一週年之後,戚問竟然又裝了一波生前沒有的逼。
命運的跌宕起伏,實在讓人難以預料。
閃開,讓專業的來!
“懷紙組長,要不要來一把?”
當那些人不懷好意的邀請時,槐詩緩緩的抬起頭,不遠處想要阻攔的赤崎動作停頓了一下,疑惑的挑起眉頭。
就好像換了個一人一樣。
感受不到往日宛如太陽那樣放射的光焰,而是宛如一團蠕動的黑暗,讓人捉摸不清,難以窺見本質,只能夠感受到一股垂暮的陰氣。
可很快,那感覺就如同幻覺一樣消散了。
槐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很久沒笑過了一樣,但笑容卻那麼的無害又忠實,令人安心。
好似送上門的肥羊一般。
“好啊。”他說,“大家想玩什麼?”
另外幾個人交換了一下視線,提議道:“我看懷紙君之前德州玩的很厲害啊,不如咱們來幾把?”
“好呀好呀。”
懷紙素人從善如流。
於是,大家都微笑了起來。
好像都有著光明的未來。
實話說,這樣的感覺分外奇妙。
槐詩本身還是槐詩,未曾有過變化,可在那一瞬間,卻有無數記錄擠進了腦子,在他的靈魂之外形成了另一個不同的人格。
就像一臺電腦上面又掛了一個虛擬機器。
一大堆槐詩無法理解的數字、定律和亂七八糟的算式在他的一部分腦子裡轉來轉去,字元變化和數字的跳躍之間帶著詭異和陷阱的氣息。
宛如蜘蛛在羅織自己的網。每一次思考都會有兩個念頭,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是名為戚問的記錄得出的結論。
連暗牌都沒看,當低頭看到自己第一張明牌時,腦子裡就浮現了兩個念頭。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