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混種殺光,只是缺一個理由!——難道我要親手給給鹿鳴館殺死我的同胞的藉口麼?”
不顧彼此之間懸殊的實力差距,那個佝僂的老男人瞪大眼睛,怒視著眼前的上司:“在我小的時候,我的父親教給我一個道理,人只要想活著就能夠活下去,喝汙水,吃垃圾,哪怕活的不像人也無所謂。
可母親卻告訴我,如果想要讓人死的話,人就會死去……只要拋棄他們就可以,就像是統轄局做的一樣!
那麼多人,艾薩克先生,那麼多人苟延殘喘的隱藏在光找不到的地方喘息,為了一口吃的像狗一樣的爭奪,賣淫,賣笑,賣力……賣自己和孩子,為了活下去把所有能賣的東西全都賣出去,但是卻依舊不能活。
除了生命之外,他們已經一無所有!可他們又有什麼錯嗎?他們只是想要活著而已!
“我也是混種,我能活到現在,都是靠著他們的憐憫和恩賜,沒有他們就沒有我!我想要幫他們卻無能為力;我想要讓常人和他們一起和平相處,可兩邊的人都只會把我當成背叛者!我又應該怎麼做?”
不能像是學生那樣放縱自己的痛苦,去選擇暴力。
也再不能嚮往日那樣用理智去剋制自己的衝動,去尋求那一線早已經落空的希望。
被族人視為了叛徒之後,為了保護族人,又選擇了隱瞞,成為了象牙之塔的背叛者……
如今的宮本弦一郎已經在這龐大的絕望之前崩潰,老淚縱橫,祈求著眼前的人,“如果要殺的話,請連帶著將我一起也殺死吧!我只懇請你們,在我死之後,一定要找回神城,至少,不要讓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寂靜裡,艾薩克沒有說話,並不惱怒,甚至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平靜的回答:“宮本教授,這並不是象牙之塔能夠涉及的範疇了,統轄局也不會准許我們插手現境的事務和瀛洲的內政……對此,我無能為力。”
不論宮本如何哀求,如何的怒斥或者懇請,他的態度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哪怕天崩地裂,他都絕對不會令象牙之塔牽扯到這種毫無清白可言的動亂之中去——
漫長的寂靜裡,宮本的身體漸漸的垮塌下去,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麻木的祈求。向著艾薩克,向著面前的……槐詩。
“求求你,槐詩君,求你……幫幫我。”
老人的額頭和地上玻璃的碎片摩擦,掛出一道道血痕:“求你。我一定會報償你的,一定會,我還有利用的價值,我,我……”
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
槐詩想要說話,可是艾薩克冷漠的視線看過來,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剋制著他這一份過於放縱的慈悲心。
他閉上眼睛,咬了咬呀,張口想要說話。
卻聽見旁邊傳來的聲音。
“放心吧,他會幫你的,宮本教授。”
緩緩開啟的門外,抽菸的人看著槐詩的樣子,嫌棄的撇了撇嘴:“畢竟他就是那種爛好人,只要你在他眼前受苦他就走不動步。
哪怕嘴上說不要,今晚也會悄悄的鑽進丹波內圈裡去……不過,你應該不會知法犯法的跨越統轄局的職許可權制,打這麼危險的主意吧,‘槐詩’先生。”
在他的名字上,特地加重了讀音,如是警告。
我不是我沒有你他孃的不要亂說!
槐詩下意識的想要辯駁,可回頭怒視,就看到了那一雙久違的眼瞳,還有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
忍不住,吞了口吐沫。
點頭如搗蒜。
“對對對,沒錯,我最喜歡幫人了!”
槐詩把胸脯拍的梆梆響,“交給我吧,我一定遵守現境法律和天文會的規章制度,做一名對世界有用的監察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