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點傷,現在還在失血,幸好有你給的黑桃4,否則就真被抓了。”
他一隻手艱難地喘上了外套:“現在的新海已經全都被天文會的引線插滿了,備用的安全屋也已經被發現了……放心,我午夜就走,自己準備的退路,不會留下痕跡。”
“萬事小心,不要再留在現境了,儘快回來。”
電話裡的人最後叮囑了一句:“雖然新海的楔子沒有拔除,但不妨礙大局——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很快我們就能夠打通魔都的通路……如果情況危機的話,自行決斷吧,優先儲存自身。”
紅手套漠然地結束通話了電話,開始將沒法帶走的東西全部銷燬,很快,便收拾完畢。
時間是11點15分。
是時候離開這一座活屍們的城市了……
嘭!
驟然之間,遠處傳來了碰撞的轟鳴。
紅手套一愣,看向了角落中的監視螢幕。
——有人來了。
他展開手掌,喚出魚缸,低頭像水中窺去。
就在門外,有一輛赤紅的跑車一頭撞進了堆積如山的集裝箱中,冒出了黑色的煙。
車禍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濃煙裡,槐詩狼狽地車裡爬出來,感覺頭暈目眩,冷冰冰地暴雨灑下來,將他激醒。
他茫然地看著四周,看到碼頭區堆積如山的一層層集裝箱,還有遠方在陰沉天穹之下森冷如鐵的海面。
“我們到了?”
“嗯,到了。”
險死還生的烏鴉從車裡飛出來,環顧著四周:“你難道就不會找個停車場嗎?就算我說要莽,你也沒必要頭鐵到直接開著車橫衝直撞闖進來吧?”
“你忘記你自己造的孽了嘛!“槐詩瞪了他一眼,“就算停了車,我也沒錢付車費的好嗎!”
“那你不會把車丟下,讓柳東黎出院之後自己付啊!”
槐詩愣了一下,發現論沒良心程度,還是這隻破鳥更勝一籌——在心黑的程度上,我槐詩願尊你為最強。
他頂著大雨,看著四周左右,分辨著地形,發現完全一頭霧水,不論什麼地方都好像一樣,都是五顏六色的集裝箱堆積成的十字岔路。
根本分不清究竟自己在哪裡。
更不要說將藏在這裡面的紅手套找出來了。
說好了出門打怪。
地方到了。
怪吶?
烏鴉沉吟片刻,提了個餿主意:“不如你試著喊兩聲?”
槐詩愣了一下,旋即贊同地點頭,抬起雙手撮成喇叭放在嘴邊,大喊道:“喂?在嗎?有人嗎?老鄉開門,送溫暖啦……紅手套老哥你在哪個旮旯兒藏著啊?”
無人回應。
黑暗中,紅手套冷漠地看著水面的倒影,面無表情。
“什麼東西?來搞笑的嗎?”
瞬間,魚缸中的水微微波瀾了起來。
那個遙遠的視角環顧著四周,在確定沒有什麼人埋伏之後,好像放下了望遠鏡,然後又端起了什麼。
於是映象裡浮現了一個工整而細緻的十字標……
在緩慢地遊移之中,對準了槐詩的兜帽。
在高懸在空中的塔吊頂端,那個蓋著防塵布匍匐在吊臂之上的人影緩緩起身,任由暴雨沖刷著自己發白的面板,呆滯的雙目之中毫無神采,只有一條金魚緩緩地遊動著。
沉重的狙擊槍在他的手中被平端起來。
遏制呼吸。
在痛苦地窒息之中,幽深地槍膛自那一雙平舉的雙手中向前指出,漆黑的槍神倒影著天空中無盡的暴雨。
那一瞬間,隔著數百米的驟雨疾風,瞄準鏡已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