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容易破碎的東西,就好像我和槐廣曾經的情誼那樣——因為歸根結底,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從來沒有什麼不同。”
“曾經的我是如此看重你,甚至想要讓你代替陰崖,繼續傳承下去這個家族,否則怎麼會送你去倫敦留學?但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是你肆意妄為的理由。”
“叛逆期該過去了,小晴。”
死寂之中,他慈祥的對艾晴說:“你當盡你的義務了。”
艾晴沒有說話,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只有倉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怎麼回事兒?”
柴菲推門而入,驚愕地問道:“為什麼支部長會突然給你下停職觀……呃,抱歉,打擾了。”
看著辦公室內冷漠的祖孫兩人,她便反應了過來,將那一紙通告放在了艾晴的桌子上,匆匆地逃走了。
走之前,她從門縫裡看了艾晴一眼,憂慮的等待解答。
可艾晴卻沒有看她,就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一樣。只是沉默地凝視著自己的曾祖父,面無表情。
她嘆息了一聲,門關上了。
“真有你的作風啊,太爺爺,就連犧牲品的女兒都能夠當做利用的棋子麼?”
在寂靜中,艾晴鬆開了手指,將斷裂的鋼筆拋入了簍中,抽出紙巾,擦拭著手中的墨跡,忽然問:“你真得想清楚後果了麼?”
“放心吧。”陰良驥答非所問,“既然讓你回家,就一定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將我排上用場?”
“畢竟大後天就是我的百歲壽辰了,總要慶祝一下。”陰良驥平靜地回答:“放心吧,人我已經見過了。幷州崔氏的千里馬,雖然生來眇目,但也不算委屈你。”
“瞎子配瘸子,聽起來真是良配。”
“誰說不是呢?”
老人靜靜地凝視著窗外漸漸黯淡的陽光。
黃昏以至,遠方學校的天空中迴盪起清脆的鈴聲,喧囂聲自馬路上漸起。
孩子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