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槐詩換好衣服走出臥室的時候,主持音樂廳的老人露出疑惑的神情:“您打算就這樣出門麼?”
“嗯?”
槐詩不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
一件低調樸實具有防禦力的灰鐵風衣,一條經過鍊金術處理之後堅實耐用的工裝褲,一雙翻山越嶺高強度奔跑也不會有問題的靴子,還有裝著美德之劍等等各式裝備還可以救急的神器挎包。
簡直武裝到牙齒,足以應對任何麻煩。
毫無瑕疵!
“有什麼問題嗎?”
“……”
老人的表情頓時複雜起來,放下手裡的毛巾,“請稍等。”
沒過幾分鐘,他就從庫房裡捧著一整套裝在儲存袋裡的嶄新禮服出來,還為槐詩選了一雙皮鞋,一件襯衫和一條領帶以及一張口袋巾。
在放下之後,他又端詳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問道:“不知道您有沒有用領帶夾的習慣?”
“呃,不必了吧?”
槐詩在遲疑要不要接受這一份好意,擺手說道:“說實話,我能免費住在這裡就已經很滿足了,對於其他的東西我並沒有需求。”
“可這些都是會員服務範圍內的啊。”老人疑惑地問,旋即恍然:“如果你不覺得這些無法匹配您的身份,稍後我可以聯絡裁縫鋪的人為您進行專屬的定製服務。”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單方面的索取並非是正常關係。”槐詩擺手,認真地說:“如果能夠付費的話,我的心裡會好受許多。”
老人沉默了片刻
“我明白問題所在了。”
他忽然笑了起來,認真地問道:“您如今已經是一位相當成功的昇華者了,功成名就。但是,您會考慮放棄在音樂之上再投入時間和熱愛嗎?”
槐詩理所當然的搖頭。
“那麼,音樂也不會放棄您。”
老人將禮服放入他的手中,嚴肅地說:“這一份招待來自於您對藝術的衷心熱愛,不論其他。
這是對於您對藝術所奉獻的熱情所進行的微末褒獎,您當之無愧,且理所應當的應該享受這樣的尊容。”
說著,代表地獄聯合音樂協會的老人撫胸行禮,從容地說:“除非有一天您將這一切拋棄,否則我們就不會離您而去。”
槐詩沉默了許久,忍不住笑了:“這究竟是藝術的祝福還是詛咒啊?”
“只是微不足道的招待而已。”
老人後退了一步,恭謹的離去。
槐詩回頭,看向桌子上那一套低調且莊嚴的禮服,許久之後,忍不住聳肩,換上了新的衣服。
對著鏡子照了一下。
於是鏡子裡那個身著禮服的清秀少年衝著他咧嘴,露出微笑。
看上去有模有樣,令人愉快。
“久等了。”
槐詩推開了休息室的門,向著裡面的少女點頭:“原小姐,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當原緣抬頭,看到面前煥然一新的槐詩時,頓時愣了一下,在老柳嫡傳的標準營業笑容之前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神。
“叫我原緣就好了。”
藏起了某種一閃而過的情緒,她禮貌地說道。
就在出門的時候,槐詩又聽見自己身後傳來的細碎聲響。
這一次……好像又接近了一些。
“原照呢?”他隨意地問道:“他沒來麼?”
“昨晚好像在熬夜打遊戲,然後就忽然感冒了,現在正躺在旅館裡睡覺。”原緣遺憾地搖頭:“不論怎麼叫都不願意起來。”
“是麼?”
槐詩漫不經心地點頭,回憶起剛剛自己打給原照的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