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怪物攻城?”
在看到那一道灰黑色潮流的瞬間,獸群中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有人不可置信:“這是哪兒來的貪玩紅月麼?”
“……現在年輕人都玩昨天破船的,你看你就跟不上時代,別講老梗了好麼?改天大家再一起上網衝浪吧。”
“我就說一聲還不行麼?跟不上時代又不是我的錯!”
“所以你承認你講老梗了是吧?”
一鳥一豹鬥嘴鬥成了一團,倒是炒熱了氣氛,明顯驅散了眾人心頭的震驚和不安,氣氛稍微輕鬆了一點。
而螢幕上的影像依舊在繼續前進著。
就好像飛進了灰色的海洋一樣,看不見盡頭,哪怕是以不死鳥的極速也沒有能夠在無窮盡的灰色中更深入。
倒不如說,哪怕未曾能夠親臨其境,所有人都能從那一片斑駁的灰色中窺見其萬一的聲勢和瘋狂。
那是慘白和漆黑調和在一處,在以血和成的灰暗色彩。
其中的每一道漣漪,每一個起伏,甚至沒一個畫素點都代表著敵人的存在。倘若從它們無從觸及的高空俯瞰的話,只是無關緊要的灰色。
可如今這一片無窮盡的灰色正在漸漸地向著他們覆蓋過來,只要瞬間就可以講它們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心血吞沒。
哪怕在其中每一個個體都無關緊要,但令人可怕的卻是那恐怖的規模——就好像整個世界的惡意都聯合起來了,要施加在這一座孤獨的城市之上一樣。
黑雲壓頂。
“有更詳細一點的影像麼?”
問話的是學者的代表狐狸。
自始至終,它都盤著尾巴,嘴角叼著一根似是菸斗的鐵管,不緊不慢地抽著煙,然後煙霧就混合著水汽從它的狐狸腦袋上升起了。
高熱驚人。
在他身後,不斷有幻覺一樣地水泡升起,旋即又迅速破滅——那是無數的可能性和分支。在近乎窮舉一樣的瘋狂中無數方案和解答不斷地出現,又不斷地被否定。
啪!
吐了一口血。
它習慣地抬起尾巴擦了擦嘴,端起自己的專用水杯漱了漱口,想要吐,想起這是在槐詩的腦袋,頓時有不好意思地嚥下去,咳嗽了兩聲:“參考條件不足,我需要更詳細一些。”
“沒有。”
不死鳥搖頭:“我本來想要更深入一些的,可我感覺到一些能夠對我造成威脅的氣息……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它停頓了一下,認真地說:“好像神骸一樣。”
沉默中,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那麼,我來做個簡報吧。”狐狸的聲音依舊平靜:“在兩天之前,我們最遠處的崗哨收到了異常的質量觀測,一開始我還以為……嗯,又有幾個像是槐詩一樣的同伴趕過來,但實際上,指數卻和槐詩完全不同,因此讓不死鳥緊急出動了一趟,結果大家都看到了。
如今我們最邊境的崗哨已經沉默了四個小時,沒有再回復過任何訊息,看樣子已經被消化光了吧?”
“確認正體了麼?”有人依舊不可置信。
“侵蝕種,根本不用做第二種考慮。”狐狸平靜地說出了壞訊息:“剛剛你看到的,全部都是侵蝕種。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就是如今這個地獄中除了我們之外所有還能吐氣的東西了——我是說,全部,所有,一切。
希望大家能夠明白一件事情,如今準備向我們進攻的敵人,是這個地獄中所有殘存的侵蝕種。”
狐狸說完之後,再度強調了一遍:“所有。”
根本沒必要去用數字進行估算。
這一場魔女之夜內部的空間就有一整個巨型大陸那麼大,一旦深度開始加深,產生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