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之中,隨著槐詩的驚叫,狂飆突進的卡車驟然下壓車頭,擦著揮舞過來的觸手,險而又險的從巨大章魚的身下穿過。
那些從傷口中滴落的粘稠液體落在車廂上,嗤嗤作響,瞬間腐蝕掉了大片的色彩,露出下面醜陋的鐵皮。
“老子的車!”
槐詩的嗓門還沒結束,雷蒙德如喪考妣的尖叫起來:“老子的車啊!!!天殺的,貸款還沒還清就要報廢了……前面被人撞,捱了炮還要被人追殺就算了,這他媽毀容是鬧哪樣!”
心痛的涕淚橫流,雷蒙德奮力的捶著方向盤,怒罵:“還有王法麼!還有天理麼!”
雖然叫的像是被萬夫長艾弗利的重劍捅了屁股,但身體卻還是很老實的把油門踩死,甚至還開啟了二級加速的閥門,一拉到底。
兩個噴射口再度從車屁股後面展開,噴出火焰。
瞬間,巨大的卡車好像竄天猴一樣再次從雲層之上飛起,繞過了兩根糾纏而來的觸手,將所有的追兵甩在了屁股後面。
不等他們鬆一口氣,就聽見合成生化獸震怒的咆哮。
它的血紅獨目死死的盯著卡車,明顯戰爭晶片已經將卡車標註為了敵人,甚至優先順序還在返回總部進行維修之上,竟然讓它連維護都不顧了,掄起觸手追了上來。
十幾條觸鬚驟然展開,船伕的竹篙那樣,在陰雲之上輕輕一點,雲層之上捲開漣漪,而龐大到宛如樓宇的身體便逆反常理的彈射而出。
緊追不放!
而有了它的引路,槐詩他們一行人就變得無比礙眼,左右和天空中巡航的飛行器乃至那些舞動的沙拉曼達齊齊一震,竟然好像魚群一樣向著卡車撲來。
卡車駕駛室內,刺耳的警報聲幾乎連綿成一片,越發尖銳。
“他媽的要了命了!”
雷蒙德尖叫:“你究竟在他們總部裡做了啥,為什麼他們看到就跟看到隔壁老王一樣?”
“為什麼非要是我!”槐詩怒聲反駁:“也有可能是看到曾經的二五仔呢!我說你那一票是不是乾的太大了?”
“我他媽哪兒知道,我就隨手摸了一個想要報復社會,鬼知道那玩意兒會是……”
雷蒙德辯解的話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尷尬的移開視線:“好吧,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就說!”
槐詩頓時義憤填膺:“畜生,你還不趕快交代究竟偷了什麼!”
“……又不是你的,你急個屁啊!”
雷蒙德終於回過味兒來了,瞪了這個趁人之危的傢伙一眼:“反正咱們已經開了二級推動了,那群瘸腿的傢伙絕對追不上來……我就不問你究竟在他們那兒幹了啥了,你也別到處打聽別人的隱私好吧?”
槐詩張口欲言。
“行了,大家都有黑歷史,你就別揪著不放了好麼?”
“不是……”
“不是什麼?我也很慘的好吧?居無定所,流浪地獄這麼多年,連加個油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是……”
“你是誰都不管用!”
“你可給我閉嘴吧!”
槐詩臉色蒼白,指著前面尖叫:“扯這麼多你倒是快看路啊!”
“路,看什麼路?這天上還有限速標……我操!”
雷蒙德剛剛看向前方,旋即像是槐詩一樣發出尖叫的聲音。
無窮盡的黑暗在他們的前方展開,緊接著,從黑暗裡,一隻龐大的戰爭合成獸驟然撲了出來,赫然是那一條被他們遠遠拋在身後的章魚。
“這什麼鬼?!”
雷蒙德的方向盤猛轉,幾乎要拽下來那樣,整個卡車在空中一個甩尾,逃脫了那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壓著合成獸的觸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