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感和壓力就小了許多。
區別就好像剛剛來的外地人和在本地住了兩三年的外地人。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詛咒依舊對他充滿了威脅。
就算隔著全套防護和頭盔,在窗外陽光的暴曬之下,他依舊能夠感覺到面板一陣乾裂和痛苦,有的時候動動嘴,臉上乾涸的面板就會龜裂。
雖然還會迅速復原,但就特別難受。
哪怕槐詩將體內的生態圈切換成了沙漠狀態,依舊沒有起到多大用。但至少灌了幾瓶啤酒之後,龜裂的現象就減緩了許多。
“還有多遠?”
“過了這個環區,向前大概七十公里就到最接近的地下入口了,向下的話,大概還要走個三四個小時,可能會繞遠,因為地下的狀況我們也不清楚,到時候只能隨機應變。”
雷蒙德瞥了一眼白貓屁股下面的導航顯示屏,順手撓了一下貓。
然後被白貓狠狠的給了一爪子。
手套都差點被割破。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穿過了那些層層疊疊的廠房,深入了這一片千篇一律好像複製黏貼一般的死寂都市之中。
在一團亂麻的高架橋之間,無數灰白色的高樓像是密林一樣雜亂的豎立在地表上。
沒有任何的窗戶,甚至看不見入口。
好像只是純粹的某種類似混凝土的實心巖塊堆砌而成,讓人聯想到墓碑等等某種不快的意味。
而在無數高樓之間,有些地塊則已經徹底崩塌了,露出下面緩緩運轉的巨型機械結構。一陣陣黑煙偶爾會從其中噴湧而出,迸發尖銳的聲音。
他們已經漸漸深入了黃昏之鄉。
根據槐詩的估計,整個黃昏之鄉具體的面積,大概有瓊州那樣的大小,說不定還再小一圈。因為太過詳細的資料無法統計。
黃昏之鄉在諸多地獄的分類裡,屬於是最隱匿的沉沒型。
在被沙塵暴和毫無徵兆的落雪、暴雨以及暴風所籠罩的邊緣處,越是向外側走,所見到的就越是稀薄。
直到走到最後,整個人都會消失在地獄和外層深淵的疊加態之中,再也回不來。除非佩戴了某些特殊的邊境遺物,或者是具備特殊的聖痕,否則絕大多數探索者都不會試圖接近邊緣。
槐詩他們進入這裡依靠的都是鐵晶座預先做好的車站。可哪怕是車站也不是絕對安全,依舊有康德拉那樣被同化的悲慘同僚徘徊在那裡,不得解脫。
就在槐詩想到此處的時候,在他的眼角,破碎坍塌的大樓之下,好像有個身影毫無徵兆的浮現。
緊接著等他定睛細看的時候又再度消失了。
在模糊的記憶力,那個腫脹的輪廓好像看向了這一邊,然後一隻手抬起,指向了他們準備去的方向。
熱情又體貼。
盼望著,渴望著,期望著。
一步步的引導著他們走向萬劫不復。
槐詩動作僵硬了一下,下意識的拔出劍來。
“剛剛……”
他澀聲說:“好像看到了之前……鐵晶座上失蹤的……那位同事……”
並未曾直接提及康德拉的名字,而是選擇了這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代稱。而雷蒙德的神情也得古怪起來。
不,應該說,他臉上一直帶著的那種輕佻的微笑收斂了一瞬,沉寂了下去
面無表情。
“真巧啊,我也從雷達上看到了一位前同事。
他眯起眼睛,抬起頭看向窗外的遠方:“只不過不是鐵晶座上的而已——”
“嗯?”
槐詩皺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駕駛室響起的刺耳警報聲。
鎖定警報!
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