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餐廳都在這一聲尖叫中擾動了起來。
旋即,所有兇狠的視線都看向了餐廳最後面那個站在鍋臺上攪動大勺的綠妖精。那個侏儒一樣的男人哆嗦了一下,旋即尖叫起來。
“我不是……我沒有……”
他驚恐地辯解道:“我發誓!我只往裡面丟了一個鞋墊!”
好嘛……
現在槐詩知道那一桌人的神奇鞋墊去哪兒了。所以說這濃湯裡散發的腳臭味就真特麼的是腳臭味兒麼!
不管怎麼樣先把這孫子捆起來打一頓再說吧!
可很快,就有人發現,那個倒在地上的人,是真的中毒了。
毒素很輕微,像是蛇毒一類的生物毒素,但劑量並不高。黑暗生物本身毒抗就不低,只要不遇上針對性的劇毒,喝這種被稀釋過的伎倆頂多就是嘴麻的程度。
但毋庸置疑地證明了,毒素地存在。
馬上,那個綠精就被吊起來了。
然後一群人拿著勺子在裡面撈來撈去,撈出半隻死豬,兩隻靴子,還有一隻綠汪汪的臭鞋墊,看樣子就是那個神奇鞋墊無疑了。
現在看來,這玩意兒確實十分神奇,丟進湯裡之後竟然吸收了不少毒素……否則這裡絕大部分人都要遭。
可這並不能妨礙那個丟寫點的綠精和丟了鞋墊的傢伙被憤怒的旅客們吊起來打到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程度。
緊接著,經過檢查之後,不止一個人得出了結論。
食物中真的有毒。
而更糟糕的是——不止是鍋裡的食物,甚至冷庫裡的糧食和肉,乃至船上的水,都被人下了毒……為了防止被發現,劑量相當的輕微,但依舊擋不住日積月累之後的爆發。
倘若沒有那一隻臭到令人髮指的鞋墊的話,恐怕等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槐詩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取樣,但沒有自己房間裡的那一套鍊金裝置,也暫時難以斷定這是什麼型別的毒素。
就在他打算回房間做個分析,看看靠著範海辛記憶裡的套路能不能做出一點劣質解毒劑的時候,卻忽然聽見了人群中傳來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
“是她!”
一個臉上長滿了爛瘡的佝僂男人跳起來,指著人群中的一個身影:“絕對是那個女人下的毒!白天的時候,我和我的朋友差點被她給毒死!”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靠妖!
這就是敲自己悶棍的王八蛋!
當槐詩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順著他的指尖看去時,便看到了愕然的海拉。
“不是我。”
海拉皺起眉頭,冷眼看過去,那個長著爛瘡的人縮了一下,旋即神情變得更加兇狠了:“不是你是誰!難道我臉上的瘡是自己長出來麼?”
有人的神情變得下流了起來:“現在人都在這裡,是不是你下的毒,讓大家搜一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海拉漠然地看了過去,那人的笑容便僵硬了起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可很快,就再次變得強硬:“難道我說的不對麼?!我白天的時候親眼看到你對別人下毒!那個人到現在還躺在船艙裡下不了床!”
在那幾個人的叫嚷之下,周圍人的視線被吸引過去了,在聽完那個傢伙繪聲繪色的描述之後,望向海拉的眼神就變得不善起來。
槐詩試圖張口說話,可是卻聽見艾晴的聲音:“我建議靜觀其變。”
“就這麼看著?”
“難道你能替她做保證麼?”艾晴反問:“你能斷定,在你暈厥的那一段時間裡,她什麼都沒有做麼?以及,既然你都暈了那麼久了,為什麼她會在那會兒忽然潑水讓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