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黑色封皮精緻考究的證件,上面銘刻著荊棘環繞現境的紋章。
開啟之後,就是槐詩的正面照,以及天文會的和平鴿鋼印,證明他註冊武官的身份,也賦予了他攜帶武器在現境、邊境和地獄之間任意行走的資格。
阿里倒吸了一口冷氣,愣在原地,蒂拉爾也沒好多少,手差點把杯子裡的酒給抖出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可思議。
‘你哪兒那麼大面子,給弄了這麼一個巨佬過來幫忙?‘
‘我他媽也不知道偶然遇到的迷茫小老弟是天文會的啊!‘
他們的神情頓時變得無比精彩。
幸好的是,他們倒是對槐詩這個持證劊子手沒有什麼偏見和牴觸——畢竟在印尼這個地方,沒有什麼大的譜系,能夠確保昇華者的基本人權和生活的就是天文會所制定的規則。
這就相當於熱心老大爺介紹小夥子去老熟人那裡打零工,就沒想到過來搬磚的小夥兒特麼的是個路過的刑警大隊長……
看著他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樣子,槐詩憋著笑,內心陰暗角落裡那一點裝洋蒜的心思得到了滿足。
“咳咳,既然是天文會的人,自然也不用擔心了。”
許久,阿里才尷尬地回答,把盒子推過去:“只要你一路找地方把這些種下去就行了。報酬我可以預支,你想要多少?”
“只是順路丟幾顆種子的話,又花不了多少功夫——”
槐詩端著盒子,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真想要給我報酬的話,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他端詳著面前的阿里,認真問道:
“在你看來,成為昇華者意味著什麼呢?”
“……”
阿里回頭看了一眼蒂拉爾,低聲問:“你這是從哪兒找來一個詩人麼?”
“年輕人對世界總是充滿好奇。”蒂拉爾聳肩:“他需要一些前輩的見解,至少希望你不要吝嗇這麼一點語言。”
阿里好像敗給他一樣,聳肩,搖頭回答:“並不意味著什麼。”
槐詩沒有再說話。
只是看著他,神情平靜又淡然,耐心等待。
直到他臉上掛不住了,壓抑著煩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吧,雖然不知道你們天文會的大老爺怎麼想的,在我看來,昇華者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意味,只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你明白麼?”
他指了指辦公室裡的滿地狼藉,“我從一個酗酒成性的守林人,被趕鴨子上架,變成經營一家伐木場,要照顧以前那些失業的老兄弟,還得想辦法維持林子裡的生態平衡……太麻煩了,年輕人,麻煩的要命。”
“沒有賺到錢麼?”槐詩問。
“賺到了,又怎麼樣?”
阿里被逗笑了,指了指屋子外面:“錢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有什麼用麼?我每週都用公款叫一次女人上門服務,雙倍小費,但更多的呢?這裡是山裡,年輕人,再沒有什麼比一個伐木工更不需要錢了。”
“……”槐詩愕然了許久,“難道你的人生就一點改變都沒有?”
“有啊,改變了確實不少,但真正需要改變的時候——它又能改變的了什麼?”
當這槐詩的面,阿里將手臂變成了粗壯的樹枝,在厚重的樹皮之下蘊藏著驚人的力量,更可怕的是一整個伐木場和一整個山林都在和他隱隱的共鳴。
這裡是他的主場。
“這是力量沒有錯,很神奇也沒有錯,但有什麼用呢?”
阿里嗤笑這,反問:“它能讓我那位被我傷透了心的前妻回心轉意麼?它能讓我的兩個孩子相信他們的父親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愛著他們麼?
我的大兒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