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自於這一片荒漠,還有無數礦工,源源不斷開掘出的高質量礦石……
可以說,這一冠冕正建築在如今澳洲的苦痛之上。
但凡荒漠能夠後退一寸,那麼他所具有的力量就會少一分,但凡有一個人能夠尋求到出路,不再去成為朝不保夕的礦工,那麼他所具備的權力就會少一縷。
可以說,倘若沙王想要使用它的話,完全就是在給自己的王國自掘墳墓。
“為什麼?”槐詩問。
“因為我需要它。”
沙王平靜的回答,“因為澳洲需要它。”
“——難道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具備著足夠的修正值,去使用這一件寶物麼?”
“所以,必須是我才行。”
他說:“這一犧牲,非我不可。”
槐詩陷入沉默。
端詳著面前這個蒼老的男人。
忽然就明白,為何他不顯露自己超越常人的力量,不使用暴力、不運用自身超凡的權能和地位,卻能夠獲得如此高的人望與那麼多人瘋狂的追隨了。
他並沒有將自己當作國王。
哪怕頭頂已經冠戴著莊嚴的冕。
令人折服和敬仰的,並非是他的力量,而是他所做出的許諾和他如今所表露出的這一副坦蕩姿態。
哪怕面前的有可能是他的競爭者,他也會以禮相待。
就算將來會成為敵人,他也不會放棄述說自己的景願,去爭取對方的支援。
就算彼此真正的地位相比起來判若雲泥,一個二階的昇華者,和一個高貴的受加冕者也能夠在同一張桌子前面共進晚餐。
不論他所說的是否是謊言,究竟有幾分真摯,但如此坦蕩的氣魄,著實令槐詩感覺到敬畏。
他思索許久,開口問:“你想要拯救澳洲嗎,沙王閣下?”
“那並非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沙王搖頭:“哪怕耗盡我的修正值,能夠改變的也只有堪培拉周圍的土地吧?但我相信,哪怕只是如此微小的變化,對於如今奄奄一息的澳洲來說也已經足夠了——對於我們而言,再沒有什麼比希望更加珍貴。”
“你不怕其他人反對?”槐詩問:“據我所知,礦業出口才是如今澳洲最大的收入源泉,在這一過程中收益的人不計其數。”
“可我的同伴和我的孩子們正在這一過程中受苦。”
沙王說:“如果有人反對,我就會去說服他,如果有人攔在前面,那我就會殺死他。和這一份希望相比較,所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哪怕反對的人裡會有你的下屬和曾經的同伴?”槐詩問。
“不,他們和我站在一處。”
沙王驕傲的露出笑容:“從一開始,我就未曾向他們隱瞞過我的目的。
槐詩先生,這是我曾經向先代的沙王,還有我的兄弟,我的孩子們做出的保證——沙王的傳承將在我的手中斷絕。”
“我要拯救我們飽受苦難的祖國。”
他凝視著旋轉餐廳的窗外,灰濛濛的天空之下,城市之外延伸到視線盡頭的位於今黃沙:“至少,我要拯救我的故鄉,這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
“僅僅是如此?”槐詩問。
“或許不止。”
沙王回答,“我不否認,從某些角度上看來我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希望得到權力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對吧?想要有人能夠敬仰和感謝我的所作所為,也不能夠說居心不良吧?”
“確實。”
槐詩頷首,表示贊同。
有人感謝自己確實挺爽的,他也沒有什麼反駁的立場……昇華者做好事兒,不就圖這個麼?
“那麼,我想我們的晚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