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唱著:“howanyroadstaanwalkdown?”
一個人要走多少路才能成為男子漢呢?
槐詩不知道。
可此刻,他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懊悔和不安:他走了這麼長的路,又讓那些凝望著自己的人等待了多久?
成為男子漢就這麼重要嗎?
這些年他在惶恐和茫然之中周遊在世界各地,好像遊魂那樣無所歸處,哪怕傾盡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做的那些事情,但真的能夠讓自己感到滿足麼?
“槐詩,愛會讓人選擇等待。”老師忽然輕聲說:“但是,不要讓愛你的人等太久。”
那一瞬間,他終於在恍然中驚覺。
“明白了?”
老人笑了起來,輕輕抬起手,為他梳理了一下頭髮,滿懷愉快:“去吧,去吧——去做正確的事情。
你還有挽回這一切的可能,在你真正老去之前。”
槐詩不捨的看了老師一眼,轉身,狂奔著離去。
險些撞在進門的艾晴身上。
“神經病啊!”艾晴愕然地看著他狂奔的樣子,有茫然回頭,看向母親:“他怎麼啦?嗑藥了?“
病床上的老人笑了起來。
“大概……是終於長大了吧?”
槐詩奔跑在風裡。
拽下了累贅的揹包拋到一邊,扯開領結,奮力奔跑,好像本能一樣的衝向某個地方,衝向某個人所在的地方。
到她等待自己的地方去。
直到疲憊的難以呼吸,踉蹌前行,終於找到了那個記憶中越發清晰的側影。
她還停留在那裡。
當愕然回頭時,便看到了那一張闊別已久的面孔,依稀還殘留著曾經那個少年的誠摯輪廓。
哪怕如此狼狽。
有那麼一瞬間,槐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慶幸。
謝天謝地。
她還在這裡。
槐詩用盡最後的力氣,深吸,鼓起所有的勇氣。
“傅依。”
他說,“我有話要告訴你——”
從此之後,便是漫漫時光。
【theend·其之一】
而後,當一切迎來終結的那一剎那。
時光再啟,永珍更新。
槐詩再一次睜開眼睛,聽見了似曾相識的聲音。
“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