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狗頭人含笑回頭。
“哎,什、什麼事兒啊各位?”
霜骸冷冷的掃了一眼他們倆。
黑錢收的太爽快,差點忘記了正事兒。
“這個人,見過麼?”
它投影出了一張俊秀的面孔,浮現在兩人的面前,“最近很猖狂的一個毛賊,城主專門發了懸賞。”
雷蒙德的脖子僵硬,剋制著自己看向槐詩的衝動。
“沒、沒有!”
這個時候了,槐詩依舊沒有忘記自己口吃的人設,輕蔑的搖頭:“不、如我好看的,我從來都不記!
況且,長得奇、奇形怪狀的,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好、好東西!”
霜骸的紅色眼瞳抖動了一下,宛如抽搐。
——就您這模樣,還好意思嫌別人長得醜?
“行,走吧。”
它冷淡的揮手,最後瞥了槐詩一眼:“你最好別撒謊,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
“好嘞,您放一百個心。”
狗頭人諂笑,“這要讓我給逮著了,一定送到您面前來!不過鐵炎城守備這麼森嚴,料想那種傢伙是不敢過來的。”
霜骸滿意的點頭,正準備走,卻聽見刺耳的尖叫聲忽然響起。
“他已經來了!!!”
就在城頭下面掛著的站籠裡,一個滿頭白髮的佝僂蛇身怪人雙目血紅,抓著欄杆嘶啞的向下吶喊:“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它來了,毀滅和死亡……蠢貨,你們在自尋死路!大地崩裂,火焰升起,所有的星星都在熄滅,吞噬一切的恐怖黑暗即將降臨!”
那癲狂的蛇怪流著口水,在籠子裡瘋狂的掙扎,尖叫,惹來了諸多視線的圍觀。
“啊這……”
狗頭人愕然。
“別理它,這個月第六次發瘋了。”
霜骸不屑的瞥了蛇怪一眼,“以前的時候,還算是個靠譜的占卜師,現在每次有統治者從旁邊路過,它就叫的跟個被踩了腳趾頭的地精一樣。”
“一定是藥磕多了。”
槐詩讚同的頷首附和:“這種人我見多了。”
它彈了彈手指頭,收回視線。
很快,詭異的車輛就匯入城中的怪物裡,消失不見。
只有一點微小的菌株在風中漂浮著,很快,落在了籠子的邊緣,鑽進了潰爛的膿瘡裡。半個小時之後,在高熱中,蛇怪的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傻笑著流著口水,再也不叫喚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它喃喃自語著:“滅亡,到來了。”
說是城市,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具備著巨大堡壘的村莊。
至於期望裡面能夠有什麼居民的,完全就是在做夢裡。地獄裡從來就沒有那樣的統治結構,也不存在平民這種東西。
一切的最下層,都是工具。
鍛造工具,生產工具,種植工具,交易工具……
奴隸。
除了效忠於城主的大群之外,便只有外來者,管理者,乃至各種各樣的古怪存在。
雖然參與過不少次地獄之間的戰爭,但雷蒙德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地獄裡看到如此龐大的工場——就在城中央,佔據了三分之一的龐大位置。
熾熱的鐵水奔湧著,從火山之中混合著岩漿緩緩流出,順著渠道湧入了巨大的生產工場中去,鍛打的聲音不絕於耳,地獄沉澱的濃度高的嚇人。
就連地獄生物恐怕都受不了。
但凡在這裡面工作的傢伙,恐怕過不了半個月,就會再度畸變成一團爛肉,直接被丟進鋼水裡去,作為原料和怨恨的供應源,成為無數兵器的一部分。
掌控者、監管者、生產者,構成一種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