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京都,鹿鳴館。
華麗的大門在槐詩面前第次洞開,任由他長驅直入,而在門後,那些往來奔走的人看到那個走進來的身影,都愣在原地。
那一雙目光向著此處掃視而來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俯首行禮。
明明是鹿鳴館來邀請自己參加各方會議,可當槐詩真的到來時,他們又露出如此詫異的神情,簡直就好像是過年的時候邀請別人吃飯,卻沒想到別人真的會來自己家一樣。
“裝潢不錯,可惜,風格有些老土了。”
槐詩環顧著周圍的場景,略微跺了跺腳,毫不客氣:“一股子黴味兒,你們真應該開窗透透氣了。”
在前面引路的侍從表情抽搐了一下,裝作沒有聽到,加快了腳步。
只是頭垂的更低了。
最終,來到會議室的大門前時,原緣遞上了檔案和資料。
可就當她要離去的時候,卻聽見槐詩的聲音。
“你跟我一起。”
槐詩回頭說,“你還有工作。”
原緣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槐詩就已經推開了眼前的大門。
肅穆的會議室裡頓時陷入了短暫的靜寂,當所有人回頭看過來的時候,便終於察覺到那個遲到的參會者。
臉色,就變得精彩紛呈。
就在匯聚了絕大多數瀛洲邊境和勢力的會議室內,來自各方的使者和領袖們早已經入席,會議也甚至早已經開始。
南部的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槐詩的推門聲打斷了。
很明顯,哪怕身在鹿鳴館,也早有下屬將來自丹波的訊息傳來,此刻看到槐詩竟然堂而皇之的上門,眼角便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了一下。
“吼吼,開始有意思起來了啊。”
在長桌的中間,一直心不在焉的大天狗微微抬頭,臉上那一張長鼻面具彷彿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從懷中取出了小小的酒壺,微微晃了一下,細嗅著酒香。
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怎麼了?大家怎麼不說話?”
好像絲毫沒有討嫌鬼的自覺一樣,槐詩走進了會議室裡,然後,直接拉開了南部旁邊的那一張空椅子坐了下來,將手中的檔案丟在了桌子上。
環顧著四周時,神情就分外好奇:“你們似乎很失望的樣子,是我錯過了什麼嗎?”
“不,會議才剛剛開始。”
南部回答:“槐詩先生來的正是時候。”
“那可真是太好了。”
槐詩鬆了口氣一樣的微笑:“出了點麻煩事情,我還以為要遲到呢,幸好幸好,沒有被那幫廢物點心浪費太多的時間。”
在南部的另一側,參謀內藤的臉色隱隱有些難看起來。
攥著煙桿的手握緊了。
而南部的氣度依舊雍容,只是淡然的說道:“卑下之人總是不知感激,這實屬正常。槐詩先生不必煩憂,教曉爾等懂得規矩便好。”
“是啊,好心沒好報。”
槐詩無奈的嘆息:“有些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他連句謝謝都不說,還惦記你家的那點家當……確實是不懂規矩了。”
話語中的嘲弄和惡意幾乎滿溢而出,令所有鹿鳴館的成員神情變化。
僅次於劈啪作響的在他們臉上打耳光。
可卻沒有人有底氣反唇相譏。
丹波的熱搜都還沒下呢,哪兒來的臉?
整個鹿鳴館,好像只有在左邊的臭妹妹還在淡定的喝茶,斜眼看老頭兒們丟人的笑話。
南部,巋然不動。
蒼老的男人彷彿根本就沒有聽懂一樣,平靜的掀起自己面前的資料,開始繼續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