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和狂暴。
只是沸騰是氣泡破裂的聲響,便化為了撼動整個天地的雷鳴,撕裂頂穹,衝上天空,暴虐的迴盪在了所有人的耳邊。
令雙方不由得為止色變。
“在端上桌之前,你需要再一次整理餐桌,點燃薰香,調整燈光,把一切煩心的事情拋到一邊。”
在利刃的叢中,槐詩悠然總結道:“要記住,足夠的儀式感是享受生活的最好方法。
那富有磁性的低沉話語迴盪在所有人的耳邊,如同瑜伽教練和心理醫生那樣,撫平人內心中的一切躁動和煩悶,讓心靈重歸寧靜。
但此刻,卻種下了錯亂和驚恐的種子,令人不寒而慄,俯瞰著腳下的城市驟然發生的變化。
就在坍塌破敗的鐵炎城裡,工廠的流水線上、熔爐的周圍、宮殿裡、牢籠中乃至城牆之上,接連不斷的傳來水泡破裂的聲音。
在大司命的聖痕催發之下,一切被瘟疫籠罩在其中的信徒們都彷彿神壇之上的羔羊,迎來最後的犧牲和奉獻。
與火光之下溶解,自影中埋葬。
肉體、意識、靈魂,此刻盡數在詛咒和瘟疫的催化之下,迅速的塌陷崩潰,化為一道道駁雜而渾濁的源質陰影,遍地流淌,在花海的引導之下,迅速的勾勒出龐大秘儀的輪廓。
將一切,都籠罩在這鍊金矩陣之中!
奠定了最後的舞臺。
而從其中所迸發的,乃是每一個生命都將為之顫慄的恐怖預感,就好像死亡在瞬間近在咫尺,佇立在這妖豔華麗的舞臺上,向每個觀眾回眸,猙獰一笑。
只是眨眼,一切就變得截然不同。
“快阻止他!”
殘缺的茲姆淒厲的尖叫,奮不顧身的催動著斷裂腐爛的身軀,撕碎的赫笛的屏障之後,竟然棄仇人與不顧,奮進所有力量啃食著冥府囚籠的外殼。
可牢籠實在過於堅固。
那是為槐詩專門所打造的封印,完全剋制著一切大司命的神性和力量,確保將他的靈魂囚禁在其中,無法掙脫。
而且,已經太晚了!
“來不及了,快走!”
霜祝者展開雙翼,卷著大片的子嗣,想要拉遠距離,不止是它,包括在城中,在火山的熔岩裡,數百條石熔魔龍,還有戰場上數之不盡的大群……此刻都爭先恐後的亡命奔逃,想要遠離那恐怖的危機。
可就在戰場之外,殘缺的萬眼之檻依舊在堅守著自己的使命,哪怕絕大多數眼眸已經在戰爭的餘波之下黯淡碎裂,卻依舊還有大量的呆滯眼瞳不斷的閃爍。
自大地的最深處,再到天穹之上,一切都在封鎖之中。
無路可逃!
冠戴者們絕望的嘶鳴了一聲,捨身撲上,要和那個該死的深淵弄臣同歸於盡。
“停下來,立刻!馬上!”
赫笛猙獰的嘶吼,握緊拳頭,無數利刃不斷的貫穿和增殖,幾乎要將槐詩撕扯成粉碎。可在囚籠裡,槐詩依舊微笑,敲了敲眼前那堅不可摧的牢籠。
從一開始,這一切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所設下的,不過是一旦開始激發,就絕對不可能終止的指令而已。
“現在,您的酒已經調好了,先生。”
恰如任何一個酒保那樣,他矜持的在吧檯之後向著客人微笑,支離破碎的手掌抬起,打了個響指:
“最後,只需要再劃一根火柴。”
啪!
一聲輕響,看不見的火柴點燃了杯口的酒精,煥發出璀璨的光彩。
正是在那一刻——鑄造,開始!
浩蕩的源質波動沿著矩陣和秘儀,向著最核心中的恐怖熔爐匯聚而去,無窮盡的閃光裡,來自鑄造之王的技藝傳承於此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