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您故作鎮定的樣子,和帶著煩躁的語氣和措辭,恐怕早已經被一大堆事情折騰的焦頭爛額了。
如此眾多的愁緒中,你想讓我為你選出最膠著的那一件麼?真討厭啊,馬瑟斯,我可不是你的心理醫生。”
他的手裡拆卸著手槍的零件,慢條斯理的說:“折磨著你的事情太多了,讓我猜猜看——其中最讓你迷惑的,是維斯考特的沉默。最讓你感到憤怒的,是天文會的‘苟延殘喘’。
而最讓你焦躁的,是羅素的詭計——你在害怕啊,我的雷斯垂德。”
他停頓了一下,嘲弄一笑:“你看不清楚天國譜系的動向,確切的說,你在槐詩的身上感覺到了威脅,即便他在你的眼中只是羅素的傀儡。可日復一日的變化,讓你發現,這是一個不遜色於羅素的威脅。
你迫切的想要知道槐詩的動向,即便你未曾對其他人所言說。
不,你真正在擔心的不是這個——”
他從躺椅上仰起身,隔著茶几,湊近了,凝視著馬瑟斯的面孔,看著他的眼瞳,便忍不住咧嘴:“你在擔心,槐詩是否已經潛入了無何有之鄉的內部吧!”
漫長的寂靜中,馬瑟斯沒有說話。
只是沉默的喝著紅茶。
放下茶杯之後,一聲輕嘆。
“你果然是最好的偵探了,福爾摩斯閣下,遺憾的是,依舊受限於情報的限制——”
馬瑟斯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張剛剛從戰場傳遞來的急報,放在了他的面前:“那確實是曾經我一度擔心的事情,但現實已經給出了答案。”
“……”
這一次,輪到福爾摩斯沉默了。
他低下頭,凝視著眼前紙上傳來的訊息——至福樂土和弄臣之間的紛爭,乃至慘烈的損失,以及槐詩的蹤跡
許久,微微一笑,再沒有解釋什麼,將報告丟回了馬瑟斯的懷裡:“既然你已經有了答案,何必來問我?
還是說,這又是一次對我的考驗?”
“不,即便沒有答案,我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問你的,福爾摩斯先生。”
馬瑟斯彈了彈手中的紙頁,將它化為了灰燼,“我有更重要的委託需要你解決,更加令我迷惑的問題,更加渴望得到的答案。”
“這是你們最後的問題?”福爾摩斯問。
“沒錯。”
馬瑟斯頷首:“我們希望能夠得到結果。”
“那麼,在下洗耳恭聽。”偵探終於從椅子上挺起身來,將頭髮捋起,笑容不再。
“吹笛人。”
馬瑟斯肅容問道:“吹笛人,究竟在圖謀什麼?”
福爾摩斯沒有回答。
只是低下頭,緩慢的塞著菸斗,卻沒有點燃,細嗅著,久違的,開始了思考。
而馬瑟斯也再沒有開口說話。
只是沉默的喝著早已經冷掉的紅茶。
吹笛人的圖謀。
這才是黃金黎明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太多的迷霧和誘導了,讓人難以看清,琢磨不分明。哪怕是羅素詭計眾多,可歸根結底,他還有自己最大的軟肋——天國譜系。
但吹笛人不同。
他從不在乎失去什麼,也從來不曾珍惜得到的所有。
這才是讓黃金黎明最不安的地方。
他們不在乎一次諸界之戰的勝負,因為他們可以圖謀長遠,只要有天選之人的存在,那麼人類將在地獄中延續。
他們也不在乎現境的反擊,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現境的致命弱點
同樣,他們不在乎亡國和雷霆之海。力量無法毀去現境,因為現境正是因這一份逆轉地獄再造一切的力量而成。
威脅最為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