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鐵砂便向著瀰漫的灰霧灑下,海量的鐵砂幾乎將整個裝甲巨獸掩埋在內。
在半空中,一個漂移,拖曳著背後不斷降下的雷火和血色光焰,溜了。
只有修特洛爾站在甲板最上面,呆滯的眺望著雲中君遠去的方向。
“這麼急的嘛?”
他還打算去接待一下呢。
天闕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海量的簡易工事預製結構和裝甲板,乃至天文會內部通用的各種規格的模組零件像是瀑布一樣,不斷的在戰場之上灑下。
著急了的槐詩連腳踏車框子都造了幾百個出來。
可惜他唯獨搞不定橡膠。
到最後,已經沒功夫精工細作的槐詩乾脆將源質轉化成了合金錠之後,丟到了現境的邊緣去,那些正在緊急施工的物資運轉基地的旁邊。
接連不斷的巨響裡,鐵光迅速生長如山。
再然後,數之不盡的雜草在雨水和風暴中迅速的生長,在血海里毫無規則的繁衍,消耗著血樹傳輸的力量,給對方進行添堵。
精心匹配的食人植物和猛毒混合在其中,像是地雷一樣,給清理者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驚喜。
只可惜,即便是如此的揮霍,到最後,自雙方的壓制裡,徹底崩盤的時候,依舊還有十分之一的源質砸在了自己的手裡……
本著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他也沒捨得浪費,乾脆捏了一個超巨型的金屬炸彈,體貼的給它掛在了一顆血樹的周圍……
然後弄了個倒計時的結構。
半分鐘後,跑到了安全距離的槐詩回頭,長出了一口氣。
帶上了墨鏡。
感受到了遠方傳來的劇烈震動,大地如毯子一般起伏,狂風捲著粘稠的血氣和焚燒的猩紅,呼嘯而來。
在淒厲的悲鳴聲裡,耀眼的烈光撕裂了地獄之上的陰雲,宛如瀑布一樣,飛入了深度所形成的黑暗深空之中,留下了超巨型蘑菇的輪廓。
如此清晰。
宛如慶賀的焰火那樣。
他吹著口哨,從歸墟里掏出了一罐冰的快樂水,一飲而盡。
“贊!”
然後,便感受到了——天穹的雷雲,地上血海中所升起的森冷殺機,死死的,纏繞在了他的身上。
滿懷著惡意。
赤裸裸的仇恨已經鎖定了槐詩,不管他躲到了那裡,他的靈魂都無法逃過血海和雷雲的觀測,早就被排入了威脅序列的第一檔裡。
如今,隨著它們的指引,不知道有多少龐大的陰影從地獄中騰空而起,向著槐詩所在的地方包抄而來。
確切的說,是向著東夏譜系的巨龜之上。
“等等,我好像看到有個統治者筆直的朝著我們這邊衝過來了!”
最初的愕然之後,夸父本能的看向了槐詩,滿懷著狐疑:“你有什麼頭緒麼?”
“沒有啊,我哪兒知道?”
槐詩茫然搖頭,大受震撼,無辜的反問:“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夸父直勾勾的看著他。
面無表情。
這還用得著懷疑麼?!
現在整個地獄裡,還有誰能討嫌到讓亡國不惜代價的派出十六支軍團跟著統治者來跨越了大半個戰場來搞人?
除了你這個狗東西還有哪個?
從剛才起,雷雲之中砸下來的隕石就沒有停過!甚至整個空域都已經封鎖了,究竟是要抓誰,你心裡沒個逼數?
但槐詩一個軍團長,放棄自己的軍團和任務不管,一個人跑到戰場上拉了這麼一大把仇恨還受這麼重的傷又是為了誰?
夸父難道心裡還不清楚麼?
誰在做事,誰有貢獻,大家都是看在眼裡,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