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條漢子。
只是敬佩和同情根本毫無卵用在地獄中,也從未曾有過任何價值。
到現在,就連槐詩都忍不住喘氣了。
十分鐘!
足足炸了十分鐘了!
龍脈之雷、天闕武裝外加各色來自神蹟刻印中的詛咒和攻擊,哪怕真的有一座山在跟前,也起碼都應該被砸成海溝的深度了才對。
可魔山竟然還沒有死?!
如今,大地之上,無數裂隙之間,飛散的爛肉如暴雨落下,腐爛的血液已經化為河流。原本恐怖瘋狂的毀滅中樞也只剩下了一條綿延如山脈的骨架,絲絲縷縷的猩紅和肉須在破裂的白骨之上蠕動著。
魔山嘶鳴。
尖銳的吶喊、哀求、怒罵,乃至絕望的呻吟重疊成了含糊的轟鳴,接連不斷的擴散。
如此的痛苦。
可是卻不是因為槐詩,而是因為來自靈魂之中的恐怖壓力,那迅速篡奪了他的意志和身體之後,強行支撐這這一具朽爛破碎的肉塊的恐怖威權!
隔著遙遠的深度,來自地獄中的加持接連不斷的湧現,某種冰冷且殘酷的力量無視了他的哀求,強行的刺入了他的靈魂之中。
在魔山艱難的攣和哀嚎裡,進來了!
“給我頂住!!!“
不容違背的命令從靈魂之中如雷鳴那樣的炸響。
血海的盡頭,來自生長卿的視線死死的鎖定在魔山的身上,扶在腰間骨杖上的手指微轉,源源不斷的將力量灌入了那一具垂死的軀殼。
一波波的湧入靈魂內,催發生機,維持生命。可這一份維持所帶來的痛苦,甚至讓魔山絕望的想要徹底放棄,擁抱死亡。
遺憾的是,他就連死亡的自由都已經沒有了。
尤其是,在旁觀的宣導卿露出遺憾的神色,隱晦的向生長卿表示‘你這玩意兒好像不太行,碰到天國譜系就不靈了’的時候,問題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是魔山的死活!
而是涉及了生長卿作為亡國九卿的面子和尊嚴!
不行?
作為老夫親自催發和培育出的作品,你怎麼可以不行!
你必須行!
生長卿絕對不容許,這個世界上有違背自己的美學和理論的事情發生一—也不容許自己的作品竟然敗給現境一個不知所謂的鐵胎雕像!
拿出動力和骨氣來啊,廢物,不準死!
現在,遙隔著漫長的距離,在生長卿的灌注之下,血海中的力量彷彿井噴一樣從魔山的殘軀內湧現,催發著破碎的組織,強行縫合了頻臨崩潰的靈魂,令他逆著雷霆的轟炸,緩慢的蠕動,復原。
龐大的血肉之環再度張開,遙遙抽取著血海中的無窮生命,再生長!
“這可就不要臉了嗷。”槐詩惱怒皺眉:“怎麼四階段過去之後還要五階段了?別賴皮,趕快去死不行麼!”
“啊啊啊啊啊,殺、我我我、殺、我殺你吃吃吃吃吃—”
支離破碎的淒厲嘶吼中,噴湧的血色將骸骨重新染紅,緊接著,迅速生長的一團團爛肉裡,魔山的畸形面孔重現,只是那一張面孔上已經縫合了太多不屬於他的東西,甚至就連那嘶吼也變得空洞又呆滯。
他已經,放棄了思考。
可當徹底放棄自我之後,野蠻生長的毀滅中樞竟然開始暴漲。
竟然硬頂著無窮的天闕霹靂升起,張口,蠕動的血肉合攏,啃噬在雷霆神殿之上!
咬住了!
蠕動的碎肉從骸骨上流轉,迅速的爬向了朱庇特的聖像。
“哈哈,幹得好,魔山你幹得好啊!“
生長卿為這‘絕地反擊’而喝彩,眉飛色舞,拽著旁邊的宣導卿手舞足蹈,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