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直到許久——
終於,擠出了模糊的聲音。
“我……需要你“
“嗯,然後呢?然後呢?!”
槐詩點頭,握拳,十足欣慰的看著他,鼓勵,等待著:“加油啊,加油,衰亡先生,只差一點了。“
“請你…請你“
那模糊又失真的聲音裡,在無法掩飾狂怒和仇恨,彷彿傾盡了最後的理智那樣,發出細微到近乎難以聽聞的聲響。
“請你幫幫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聲驟然迸發,帶著突如其來的震驚和恐懼。
因為黑暗撲面而來。
槐詩的面孔突如其來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近在咫尺,抬起的五指並起如刀,刺入,齊肘沒入了它眼瞳之上的傷口中,攪動腐爛的血肉,拉扯著神經和血管。
猛然,握緊!
令慘烈的吶喊飆升上了新的高度。
血色染紅了那一張微笑的面孔。
槐詩頷首。
告訴他:
“好的!”
那一瞬間,有破碎的聲音響起,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之中。伴隨著衰亡劇烈的痙攣,一道道耀眼的雷霆如同井噴那樣,從傷口之中噴薄而出。
在槐詩的,呼喚之下!
就彷彿感受到同源的傳承一樣,在層層封印和統治者靈魂的壓制之下,那一道沉寂墊伏許久的雷光猛然甦醒,瘋狂的衝擊著封印,瞬間撕裂了秘儀的壓制,爆發。
好像活物那樣,跳入了槐詩的手掌。
被握緊。
那一瞬間,長鯨嘶鳴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如此悠遠而遼闊。彷彿海洋和天穹所迸發出了輝煌響動。
熾熱的電光從槐詩的眼眸之中浮現,跳躍。
他看到了。
無窮雷霆所化的海洋,還有那一道鯤鵬展開雙翼翱翔碧落時的莊嚴投影!
明明是虛無的雷霆,可此刻在槐詩的五指之間,卻已經凝結成實質,伴隨著他的動作,牽扯,拔出,
撕裂血肉和疤痕。
在黑暗所形成的長袍之下,凝結成實質的靈魂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電光照成了透明。
那一道看不到盡頭的恐怖雷霆湧入了槐詩的靈魂,彷彿穿行在血脈之中那樣,浩瀚奔流,形成了血脈和心臟的輪廓,猛然收縮。
於是,天鼓鳴動。
沉悶的聲音自殿堂之內滾滾擴散,令槐詩瞪大眼睛,失聲讚歎:
“這就是……純化的極限麼?“
透過那破壞萬物的烈光和恐怖熱量,他在這一瞬間,已經洞徹了這一道雷霆的本質。
怪不得,即便是統治者也無法將它驅除,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依舊如同附骨之疽一樣纏繞在衰亡的傷口之上,日夜折磨。
這已經不再是陰陽相激所形成的雷電,而是由仇恨所形成的源質生命!
“原來如此。”
槐詩感受著瞬息萬變的電光,還有其中彷彿永恆不變的痛恨和憎惡。
這就是自己和老應的差別。
自己的活化,完全和應芳州的路子截然不同一一透過現境碎片所形成的龍脈雛形,賦予細微的神性,
使其擁有了東夏龍脈的氣息,繼承了對現境之外所有地獄生物的壓制和破壞。
而應芳州的方法,就如同他本人那樣,簡單粗暴。
以最極端的仇恨和憎惡所驅動,傾注了數十年如一日所錘鍊出的純粹殺意。到最後,每一道雷霆都是是一枚十分細微的靈魂裂片。
結合了雲中君轉化外物補充自身的特性之後,最終,造就瞭如此可怕的效果。
電光如種,深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