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周圍的人:“老大說了,聚散有緣,勉強不來。想要退出懷紙組的,他不阻攔。留下一根指頭,拿著船票走人,但是,只限今天上午——都死了嗎?說話!難道想要退出的就他一個嗎!”
寂靜裡,陸陸續續五個人有人走出來,撿起了地上的刀,斬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謝罪之後,接過船票,或是感激,或是冷漠的轉身離去。
“懷紙老大……這樣真的好麼?”
槐詩身後,宅間問道:“傳出去的話,恐怕不利於組內的團結吧?”
“團結是要靠這種東西來維持的嗎?切根手指就能斷掉的團結,要來有什麼用?”
槐詩搖頭,輕聲嘆息:“好聚好散,隨他們去吧,好歹也算是一條生路……還有你,宅間,你也走吧。”
宅間愣了一下,愕然不解。
槐詩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船票來,遞給他:“今天下午從碼頭髮船,給你訂了上等包廂,裝得下你一家老小……別掛念那些舊傢俱了,去了白城之後,拿著這些年攢下來的錢,好好養老吧。”
宅間惶恐搖頭:“在下沒有退出的想法!”
“我知道,可你一個老東西,連刀子都掄不動,留下來有什麼用?當累贅麼?”
槐詩反問,“出獄之後,你手上沒沾過血,現在退休的時候到了,你也該為自己的孩子考慮了。”
“這、這……”宅間茫然的看著遞過來的船票,搖頭:“大哥,這不合規矩的。”
“規矩?”
槐詩搖頭,忽然問:“你知道藤本先生去世之前對我說了什麼嗎?”
宅間沉默。
“他說:拜託你了,懷紙君,大家就交給你了……”
槐詩嘆息著聳肩,“你說年輕能打的就算了,他將你這個老頭兒交給我,難道是讓我送你去和別人火併的麼?不就是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好結果?原本我打算慢慢來的,逐步轉型洗白,可惜,時間不等人……走吧,宅間,一個管賬的留下來做什麼?山下還等著你跟他交接工作呢。”
寂靜中,宅間沉默著,許久,緩緩的彎下腰去,雙手接過了槐詩手中的船票。
“一直以來,有勞您關照了。”
在道別的時候,不自覺的,已經老淚縱橫。
槐詩揮了揮手,目送著他轉身離去,許久,再度看向了窗外奔湧的人流。
時間還是太短了。
傾盡自己如今的能力,從昨晚到現在的這麼點時間,也就包下了幾艘走私者的船,能夠給組裡的人安排一條退路就已經不容易了。
至於外面的這些人,他已經無能為力。
他們又能去哪兒呢?
那些賺了錢,換了正經身份有了戶籍的人早就已經搬出丹波內圈,去了其他治安更好,對外來者更加友好的城市。
而有權有勢的人,則直接可以坐著自己的私人直升飛機,躲到最好的邊境酒店去靜待風波過去。
而那些就連戶籍和身份證明都沒有的人,又能逃到哪裡?
沒過多久,他的猜測和預想就已經被坐實。
那些逃出丹波內圈的混種還來不及喘口氣,就發現今天京都街面上的警力誇張的驚人,對於身份的檢查更是嚴格,尤其是那些帶有明顯混種特徵的人,沒走出兩步就已經被警察攔了下來。
為了多活幾年,遠離深淵沉澱,那些好不容易從邊境偷渡到現境裡來的人早已經傾家蕩產,哪裡還有更多的能力搞得定身份?
至於有些人想要躲回到邊境去的,才發現,黑戶就連海關都過不了。而黃泉比良坂已經對外封鎖了,任何沒有黃泉比良坂內部身份證明的人都無法進入。
總無事令的陰影之下,各方都預見了接下來的風波,這種自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