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嘶啞回應,而是少女的響亮聲音。
“來了來了,請稍等一下!”
堆積在一處高達四五米的箱子便好像長了腿一樣,搖搖晃晃的從船上踩著踏板下來。沉悶的水聲在裡面迴盪著,令高橋身旁的採購者變了臉色,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那可是灌滿了海水和海鮮的水箱,一旦砸下來,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更誇張的是,這種需要剷車搬運的巨大活物,竟然是在一雙手的支撐下一步步來到了他面前的。
最後,嘭的一聲,放在了地上。
從後面擠出一張稚嫩姣好的面孔,帶著一隻精緻的鬼角,不好意思的衝著高橋笑了笑:“坂本先生說上廁所去了,讓我幫個忙。”
採購者倒吸了一口冷氣,懷疑自己的眼睛。
這真的是人麼?
而高橋向來難見晴朗的表情越發的陰沉:“上廁所?我看是嫖妓去了吧!真希不要又被那傢伙糊弄著頂班。”
“不礙事兒,反正我力氣大嘛。”
被稱為真希的女孩兒嘿嘿的笑了起來。
高橋收回視線,看向採購者:“讓您見笑了,牛島先生……預訂的東西都在這裡了,還請清點一下。”
“沒關係,近江女士推薦的人,我們信得過。”
那個染著金髮的年輕人禮貌的笑了笑,結完賬之後,客套了兩句,立刻就回頭指揮著搬運工裝車了。
自始至終,真希都好奇的在旁邊瞧著。這些奇怪的人身上好像或多或少的都帶著紋身,不苟言笑,但又幹脆利落,甚至連砍價的都沒有。
甚至都不用記賬月結,而是現付。
有不少漁夫都推掉了其他地方的訂單,把貨優先給了他們,而且還主動給了豐厚的折扣……
“附近又要開大商場了嗎?”
真希眨著眼睛,期待了起來:“下次可以去逛逛了!”
“哼,都是假仁假義。”
在她身後,船邊上那個正在刮魚鱗的少年冷哼了一聲,低聲罵了一句:“那群懷紙組的傢伙,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
他的臉上帶著一塊巨大的胎記,角質化的面板翹起來像是鱗片一樣,在談及那個詞的時候,表情就分外的厭惡。
真希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回過頭去,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一樣,沒反應過來。
“俊雄你剛剛說是……懷紙組?”
“嗯?真希姐你這都不知道麼?”俊雄往海里啐了一口,鄙夷的說:“是城裡新來的惡棍頭子,懷紙素人,呵,為了自己做買賣,把丹波內圈所有水和蔬菜的供應全都壟斷了,想要吃獨食。”
“啊?”真希茫然,“懷紙素……人?”
“是啊,名字很奇怪是吧?”俊雄冷哼,“據說人也很下流,上次我還看到他在街上脫衣服呢,不要臉。”
真希感覺自己腦子轉不過來了,感覺那裡不太對:“呃,那也……不一定是壞人吧?”
俊雄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眼眸垂落,難以掩飾仇恨。
“琉斗大哥就是被他殺掉的,內山阿姨那麼好的人,現在每天都在哭……他還假模假樣的讓人上門給錢,好像誰稀罕他的臭錢一樣!”
俊雄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捏著刀子的手已經用力到發白。
他低著頭,從牙縫裡擠出沙啞的聲音:
“早晚有一天,我要殺掉他……”
低沉的腳步聲中,一個魁梧的黑影出現在了他身後,他愣了一下,回頭,就看到高橋冷漠的神情。
“小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的事情,我不管,下了船之後你愛去哪裡去哪裡,但如果以後你在我的船上再說這種小混混一樣的話,我就把你從這裡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