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一套有些古舊的瀛洲長袍,配著從不離身的刀,袖口上還殘留著焚燒的痕跡。
槐詩恭謹的彎腰致禮,以示尊崇,然後才在其他組長的簇擁中坐了下來。
內心中卻感受不到什麼得意。
反而充斥著沉甸甸的壓力。
看得出來,局勢已經有失控的趨勢了。
總無事令的訊息剛剛流傳開來,還沒有生效,黑幫之間就快要開始全面大戰,甚至不惜在鬧市中引發連鎖車禍,造成重大交通事故……
當底線被打破一次之後,就會在接下來無止境的報復之中越來越低,直到最後消失無蹤。
歸根結底,對極道講底線講道德,就跟對韭菜講入市風險一樣可笑。
生天目做了幾乎萬全的準備,卻沒有預料到的就是對方竟然喪心病狂到在市內動用大型油罐車進行撞擊。
現場恐怕還有其他的爆炸物和襲擊者的存在,最後的連鎖車禍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暴風雨的陰雲剛剛掛上天穹,老鼠們就開始駕馭著自己的戰船彼此廝殺。
在各方的操盤之下,被社會捨棄的無用渣滓都可以派上自己最後的用場。
寂靜裡,他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稍微愣了一下之後,槐詩起身,穿過走廊之後一直上了天台,才接通了電話:“喂?哪位?”
“你說呢?”另一頭沒好氣兒的聲音。
自從當了家主之後,臭妹妹的脾氣越發的見長了,看誰都是弟弟的樣子,讓槐詩越發無奈。
槐詩嘆息:“別催了,別催了,在做了,在做了。現在局勢這麼敏感,等稍微明朗了一點之後再收拾鐵王黨不行麼?”
“就是跟你說這個的。”琥珀壓抑著自己的煩躁,忍不住頭疼,沉默片刻之後,直截了當的說:“槐詩,離開瀛洲吧。”
“嗯?”
“錢我已經轉給你了,答應你的宇治寶藏已經送到了象牙之塔。鐵王黨的事情忘了吧,當我們之間的交易不存在就好。”
琥珀說:“這一次總無事令沒有那麼簡單,你的身份敏感,最好不要被牽扯進來。”
槐詩一愣,皺起眉頭:“多說一點,我就愛聽這個。”
“你就沒發現總無事令的時間不對麼?”
琥珀輕聲感慨:“我算是看出來了——上皇想要在統轄局的五常會議開始之前,透過這一次的消費稅改革和將軍分出勝負,最大程度上避免接下來諸界之戰中美洲譜系所施加的影響。
搞不好嗎,接下來京都的街頭恐怕會重回倒幕時期的樣子,遍地浪人,不可能有人能獨善其身……”
“那丹波內圈呢?”槐詩追問。
“當然是犧牲品啊。”琥珀嘆息:“你覺得一群非法移民還能有什麼正經的地位麼?可是有不少人想要趁機把京都打掃乾淨呢……”
沉默裡,槐詩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無法理解。
“這算什麼?”槐詩壓抑著怒氣,“這算什麼?涉及到一個國家的決策透過一群極道的廝殺結果來決定?最後還要一群無辜者的屍骨妝點,難道你不覺的可笑麼?”
“槐詩,別忘了,這裡是瀛洲,不是每個國家都能夠像是東夏一樣。”
琥珀說:“當內部主權已經分裂到這種程度的時候,還沒有像是新羅一樣變成兩個國家,已經是所有人努力剋制的結果了。”
槐詩冷笑,“你們就真不怕你們眼中的賤民狗急跳牆?”
在沉默裡,琥珀的語氣就變得複雜起來:
“那不是還有天文會麼?”
“……”
槐詩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