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田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難以置信。
小老弟你怎麼回事兒?合著你這個狗逼就是想要搶人頭?
“你不是說讓我刀下留人的嗎?”天田瞪大眼睛。
“呃……”
槐詩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旋即擠出了討好的笑容:“我這不是怕您累著麼?”
說著,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金剛杵,擦了擦,然後賊眉鼠眼的湊過來,左右看了看,將金剛杵塞進了天田的袖子裡。
塞了一次沒裝好,掉在了地上,他又拿起來,重新塞了一次。
然後又把斷成兩截的鍵槍撿起來,可這玩意兒太長,不太好往他袖子裡塞,就只能放進他的懷裡。
“您老笑納,笑納,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
天田的表情抽搐起來。
作為同盟裡地位崇高的守護者,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塞了賄賂……
他本來應該怒斥懷紙這個傢伙的,可看著那一張熱情又體貼的笑容,他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原本不快的話語到了嘴邊,就變得軟了不少,充滿無奈。
“下不為例……”
沒辦法嘛,年輕人建功立業的心思重一些,總不是壞事。自己又不在同盟裡擔任職位,讓他一讓也沒什麼。
可在臨走之前,他又回憶起剛剛驚豔的那一劍,回頭問道:“懷紙君,剛剛那一招……好像不是天狗山的劍術吧?”
“啊,哦,對對,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槐詩咧嘴,憨厚的笑了起來:“我學的是相撲呀,您聽說過‘四股‘嘛?我給您表演一下……還附贈一個紋身的故事!”
我信你個鬼!
天田翻了個白眼,不想理再他。
兩分鐘後,最後一個徒勞掙扎的人被上野扯著脖子丟進了火堆裡,慘叫聲很快消失不見。
一場篝火晚會就這樣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落下了帷幕。
只可惜氣氛不太對,也不能喝著啤酒唱著歌,手拉手圍著火堆跳舞。
鐵王黨的襲擊隊伍全滅。
而懷紙組付出的代價不過是輕傷十六人,重傷四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受到了天田和長谷川戰鬥時的波及,已經立刻被火速送往柏原醫院了。至於剩下的,貼個創可貼就完事兒了。
而在漸漸熄滅的火光之間,槐詩低頭看向手中。
展開的五指之間,一縷灰黑色的色彩宛如濃墨,無聲舞動著。
這便是天命之中浮現的‘死亡’。
獻上了隕落的藥叉之後,大司命的神性轉化又向前邁出了一步——只是不知道還要有多少的死亡,才能迎來質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