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我這不是論證一下我說的某種可能麼?您又何必著急?”
槐詩無所謂的聳肩,抬起手揮了揮,林十九收刀入鞘,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對著六叔公猩紅的眼瞳露出無害的微笑。
“槐詩,你期望六合會幫你度過難關,卻用這一副態度來跟我講價?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吧?”
林危不懼緩緩收回了視線,“倘若拿出足夠的利益和好處,我或許還會考慮,但這樣的態度,我不喜歡。”
“我喜歡就行了。”
槐詩依舊淡定,“所謂的合作不就是這樣麼?總要雙方都喜歡都高興才行,如果有人不樂意,那就不能勉強。”
他停頓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至於你說的渡過難關,放心,我從沒指望過六合會,就算是把你們的口袋都掏光了,又能有幾個錢?”
那點東西,他看不上!
老人冷笑,“那就等你過了這一關再說啊。”
“也行,那就到時候再談啊。”
槐詩緩緩起身,最後提醒了一句:“只不過,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可是兩回事兒……老先生,到時候,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那樣的姿態,讓林危不懼忍不住冷笑,只當做最後的死鴨子嘴硬。
“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那麼,再見。”
槐詩轉身,就這樣,帶著自己學生,堂而皇之的從六合會的重圍之中轉身離去,微笑著同每一個招待過自己的人揮手道別。
神情陰沉的下屬輕聲問:“老龍頭,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不然呢?”林危不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心腹:“你去殺了他,我明天就宣佈你是下一任話事人,怎麼樣?”
心腹沉默著低下頭,再不說話。
在茶桌上,傳來破碎的聲音。
無數蠕動的血脈從薄胎青瓷的茶杯之上浮現,令那一片青翠欲滴之中浮現血肉的質感和色彩,到最後,緩緩的睜開一隻畸形的眼睛,惡毒的凝視著眼前的世界,又迅速隨著消逝的生機一同衰敗。
只剩下碎片和塵埃。
林危不懼最後看了一眼,拂袖離去。
可惜了一把好壺……
深夜,丹波碼頭,豪華的客輪緩緩停靠在岸邊。
生天目家曾經的產業,依舊交給生天目家的人在繼續的運營著,其中就包括曾經同盟的重要財源——航貿、走私以及遠洋捕魚的業務。
對於瀛洲這樣的海島國家而言,靠海吃飯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此刻伴隨著客輪的靠岸,漸漸放下的扶梯之後有嬌小的身影浮現。
當看到站在下面的槐詩時,就愕然了一瞬,旋即匆匆走下來,恭謹的頷首:“老師,我回來了。”
“長高了啊,小緣。”
槐詩揉了揉她的頭髮:“辛苦你了。”
“哪裡,只是跑腿而已。”
她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讓開了身體,展露出身後走下扶梯的來客。
像是飽經日曬一樣,那個中年女人的面板略顯黝黑,腳步輕快,身材勻稱的像是獵豹那樣,眼瞳幾乎在黑暗中亮起碧綠的光芒。
她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槐詩先生,父親這一段雜務纏身,無法出行,我代表我的父親而來。”
“歡迎您的到來,格溫多琳女士。”槐詩頷首,握住了她的手掌:“也感謝帕斯集團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伸出援手。”
“這只是再一步的合作而已。”
格溫多琳微微一笑,“來的時候,我的父親告訴我,您是他的朋友。”
伴隨著她的話語,漆黑的潮汐被遠方的探照燈點亮,轟然擴散的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