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為了重生的荷魯斯之刃,焰光自劍刃上迸射而出,遙遙鎖定了對手的面孔。
震懾。
“所以,打個商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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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作為天文會的二等武官,我向你保證:如果你現在投降的話,我給你爭取寬大處理,如何?”
“你應該知道——你沒有勝利的可能。”
實際上,當槐詩和他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或者說,當槐詩具備傷害他的手段時,普布留斯就已經註定敗亡。
從神明和凡人之間的戰爭,變成半成品和半成品之間的戰爭,鑄造者和鍊金術師之間的戰爭。
不論在外的表象如何變化。
根據別西卜的計算,哪怕失去了完整的神明之位以後,普布留斯和槐詩的實力差距依舊懸殊,只不過是從十比零變成了七比三而已。
勝率,則變成了九比一。
可惜,那個【九】是槐詩。
哪怕對手是大宗師也一樣!
倘若以強凌弱的鬥爭方式是獨屬於大宗師的特權,那麼以弱勝強就是槐詩所專長的領域了!
要是堂堂天文會雙花紅棍連個老頭兒都打不過,不如早點退休回家結婚養小孩兒吧!
“何必再施以憐憫呢,槐詩?簡直,多此一舉——”
普布留斯嗤笑著,俯瞰著他的面孔:“我已經在生命的囚籠之中太久,不勞天文會再費心為我築起高牆。”
牢獄?
他早已經身在其中了!
從生下來開始,從習得第一句話語開始。
他所感受到的並不是歡欣和新奇,而是無時不刻的窒息。
在孕育過程的三個月,被診斷宮外孕、五個月時候遭遇襲擊,第六個月被診斷髮育畸形,器官缺失,中間伴隨著數次流產邊緣的挽救,以及兩次秘儀矯正和一次手術。
甚至就連母親在分娩時都遭遇大出血,險些死去。
這個如今名為普布留斯的男人,生來便命途多舛。
當他第一次睜開眼睛的瞬間,每一個人都為這個數次險些夭折的早產兒成功誕生而感到快樂的時候,可他所領悟到的卻不是對生的歡欣。
而是對死的恐懼。
那是印刻在靈魂之中的惶恐。
無法自欺欺人的去告訴自己時光漫長,因為永恆的終點正在不斷的逼近,不斷的提醒他,這生命如露水一般的短暫。
不論學習了多少道理,不論掌握了怎麼樣的技藝,可對死亡的絕望卻與日俱增,無法減免。
哪怕在充滿奇蹟的赫利俄斯之上,也得不到絲毫的慰藉,反而越發的苦悶,越發的備受折磨。
隨之而來的,便是憤怒。
哪怕是無數的戒律和法則,哪怕是天文會的囚禁也無法消磨的憤怒,這一份對生命的憤怒!
隨之而來的,是對不朽的渴望。
早在覺醒這一念頭的瞬間開始,普布留斯便發誓,絕不會停下,哪怕眼前阻攔自己的是整個世界!
他要從這一座名為生命的監獄中離去!
“何必呢?”
槐詩嘆息,隔著頭盔撓頭:“大家誰不是這樣呢?”
“那就非要如此的死去不可麼?就因為你們都一樣?憑什麼!”
普布留斯嘶啞的尖笑了起來:“我只是想要去籠子外面的世界而已,難道就一定要阻止我麼!”
“喂,普布留斯——”
槐詩漠然的反問:“我姑且不論你之前所犯下的事情,但你應該清楚,自己這麼做的後果吧?不惜殺死現境換取自己的存留,這種事情有哪門子道理可講啊?”
“殺死